天不扒了你這畜生的皮才怪,嘴裡就說:“書記你站好!”就鬆開了抱著裘樟清的手,見裘樟清還抓著自己,就輕輕拍了一下裘樟清的背,示意沒事。
但是裘樟清嘴裡立即就“啊”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都皺了起來,馮喆立即醒悟,自己這一下是碰到了裘樟清背上的瘀痕,心裡說絕對不能讓裘樟清知道自己看到她裸背的,就堅定的說:“書記,一切有我,別怕!”
馮喆說著,也不管地上泥濘,光著腳就站定了。
這黑狗是附近村落人家養的,趁著黑夜出來尋找同類,平日這時候小學附近也沒人的,今夜卻見到了生人,就過來宣示權威,但是被鞋驚嚇,停了攻擊,張嘴對著裘樟清和馮喆狂吠起來。
馮喆猛地一彎腰,伸手彷彿要抓什麼,這狗登時身體蜷縮,像是要猛撲,馮喆隨手從地上抓起了一團泥巴對著狗打了過去,不偏不倚的,正好就砸到了狗的鼻樑和眼睛之間。這狗被泥巴眯了眼。登時夾著尾巴就跑遠了。搖頭擺尾的甩脫了泥巴,汪汪汪的對著二人叫,但是再也不敢近身,馮喆就追了過去,一直將狗攆的看不見了才回來。
好好的來了這一出,馮喆走了幾步過去撿了鞋,將襪子脫了在一個水窪裡將泥腳洗了,再光腳穿上鞋。回身看裘樟清,卻見到裘樟清的表情有些奇異的瞧著自己,目光裡說不清楚是什麼含義,馮喆頓了一下,說:“髒水洗淨腳,這狗不會再過來了。”
“你打的很準的,沒事總練呢?”
裘樟清像是在開玩笑,像是在沒話找話,說的話不像平日那樣一板一眼,沒想到馮喆真的就點頭說:“是。書記,小時候放羊。沒事拿小石頭打大石頭,也能防止羊亂跑,手勁練到了。”
馮喆一邊說,一邊將髒了的襪子翻過來,將泥汙的部分包裹起來塞進了褲兜。
馮喆的動作被裘樟清看在眼裡,裘樟清覺得自己一言有失似乎開啟了一種別樣的氣氛,但是馮喆對“書記”非常公式化的回答將一切重新歸復於之前沒見到狗的情形,裘樟清扭頭不再看馮喆,朝著學校那邊走了過去。
學校放了假,這會里面黑漆漆的,鐵欄杆的大門半開著,馮喆當先走了進去,到了門衛室一看,門開著,裡面沒人,破舊的竹門簾一半砍在門框裡,另一半拉在地上,馮喆就對裘樟清說自己先進到校園裡瞧瞧,但是裘樟清沒有理會,也走了進去。
半間房鎮小學迎著大門的是一幢兩層的樓房,看起來有年頭不會太久,馮喆拿著手電隔著窗戶對著一間間的屋裡照了照,發現裡面並不是教室,而是老師的辦公室,他又上到了二樓,各個門口上的牌子都是寫著教務處校長室什麼的,安裝的都是整齊劃一的防盜門,辦公設施先進,有的房間還裝著空調,等下來到了這棟樓的後面,才是接連的幾大間老舊的教室。
這些教室的房屋至少有三十年的歷史,像是將人從現代一下送回了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有些教室的門門板上的木條新舊不一,有修補的痕跡,裘樟清甚至還在還在一扇門上看到了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凡是反動的東西,你不打,他就不倒,這也和掃地一樣,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
這分明是一句毛主xi語句中的摘錄,由此可見這門的年頭有多久遠,這和前面樓房嶄新的防盜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裘樟清看到很多窗戶上沒有玻璃,順手就推了一下身邊的一扇門,這門吱呀一聲竟然開了,裘樟清就走了進去,用手電一照,只見屋裡的課桌四零八落的,黑板掉了漆,斑斑駁駁,教室最後面的牆上掛著一面流動衛生紅旗,這紅旗的金絲邊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了,屋頂的木頭房樑上吊著灰簇簇的一個燈泡,馮喆伸手拉了一下開關,燈卻沒亮。
雨滴從屋簷上的瓦滴下來,裘樟清到了校舍中央,看著兩張石頭板抹了水泥面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