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那座城市。
修完眉毛,她開始修腋毛。連續好幾天趕著逃命,她的腋毛已經稀稀疏疏地長出了一些。她拔出一根就豎起鑷子,讓風把細長的絨毛吹走。
“你要拔腋毛嗎?”她說著,把白可靠近她的一隻胳膊抬起來。
“哦,你們亞洲人真好。不像我們,渾身上下都是毛。”她說,“你平時都是怎麼除毛的?”
“都是一路幫我弄的。”白可答。
“誰?”貝莉驚訝地揮舞著鑷子,“你是說你丈夫幫你除腋毛?”
“嗯。”白可點頭,不覺這有什麼不妥。
“狗屎。”貝莉沒來由地就想咒罵,罵完又說,“不會連內褲這些都是你丈夫幫你洗吧。”
“剛開始都是我自己處理,但是自從我流產,哦,不是。是自從我宮外孕被切除輸卵管後,他就不再讓我碰涼水。”
“不碰涼水,那你在家做什麼,掃地?”
“是他在做。”
“做飯?”
“也是他做的。”
“那除了這些你還負責做什麼?哦,我知道了,”貝莉自問自答地說,“你負責做 愛。”或許是被自己的答案氣著了,她又轉頭罵了一聲:“狗屎!”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氣什麼。
“你說‘狗屎’的時候,樣子很帥。”白可一臉誠懇地說。
“切。”貝莉不屑地看向窗外。一輛車飛快地擦著車門駛過,她這才意識到她們行進的速度很慢。她等不得這麼慢悠悠地閒晃,拍拍白可的肩膀催道:“你沒吃飽嗎,開這麼慢。”
“我還不太熟練。”白可傻笑說。
貝莉扔掉鑷子拍著車門說:“停車停車,讓我來開。”
“不、不用了。”白可開始結巴。
“停車停車……”
她不停地猛拍著,忽然,一輛腳踏車從手邊竄出,呼地一聲衝到前面。車的輪子在半空中剎住,整輛車,連帶車上的人狼狽地一頭栽到地上。車上的人被甩出去時非常滑稽地翻了個跟頭。
車前揚起一大片塵土,貝莉指著地上的男人癲狂地大笑,連拍車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坐在一旁的白可緊緊抓著方向盤,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就在貝莉笑得要斷氣時,男人爬了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揹包,撣了撣身上灰塵,摘掉透明的防護眼罩,靜靜地站在原地。
“哦,上帝!”貝莉看清男人的長相後驚歎,“哪來這麼帥的男人。”
事實上男人不僅面容英俊,身材更是頎長,緊身的白色T恤突顯出他胸前的肌肉線條。合體的牛仔褲襯得雙腿勻稱結實。連經歷過無數男人從而養成了挑剔眼光的貝莉都不禁想稱讚,這簡直就是頭牌牛郎的料。
“他在看我?”貝莉有些得意地問。她裝作無意地碰到他的目光,很快便轉開,這樣連續多次,她發現那男人盯著她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心中開始納悶。
“他幹嘛一直看我?”她轉向白可道。
白可用目光提醒她看身後,男人在她說話時慢慢向她們走過來。
他在車旁站定,微笑著對貝莉說:“教皇大人。”年輕的聲音,清澈而溫和。
貝莉愣了三秒鐘,眉頭慢慢糾結在一起,她捂住嘴,彎下腰,狀似非常痛苦地呻吟了句:“狗——屎——”
白可輕輕推她,提醒她趕快和多年未見的人說話。
“你,是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去找他的,是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的貝莉抓住白可質問,以逃避他灼灼的目光。
“我……”白可心虛地別過臉。
“貝莉·波普。”男人耐心地叫著她的名字。
“哦,狗屎、狗屎、狗屎……”貝莉背對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