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打第一日在酒吧見你醉倒,我就知道你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尚有憧憬。你還認為女人會得痴痴地等男人迴心轉意,而被追求的女性應當像霧似花,若即若離,使些小手段來舔增情趣。至美,我沒有時間,我連做母親的時間都沒有,怎麼勝任情人這麼奢侈的身份?&ot;
我臉色蒼白,看著她。
她完全說得對。
&ot;一切都過時了,至美,&ot;她同情而惋惜的說,&ot;女人已經不再哭哭啼啼渴望一嫁再嫁,我們有工作有地位,並不希企在男人身上獲得什麼恩惠,你的思想再舊沒有,好像一個穿古裝的書生。&ot;
我瞠目結舌。
過半晌我回過神來,&ot;歸宿呢,&ot;我問,&ot;你的歸宿呢?&ot;
&ot;我的歸宿是我自己。&ot;
&ot;你竟這樣自強自大!&ot;
&ot;我們必須這樣。&ot;永超笑,&ot;不然誰幫我們。&ot;
我如洩氣的皮球。
男人呢,男人的地位在哪裡?
&ot;我以為你會慶幸認識我。&ot;
&ot;當然!至美,當然我高興認識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ot;
我苦澀的笑,她發表流利的大女人宣言,不外是表示她不愛我。
這是近年來獨立女性的新藉口,好比往日的&ot;媽扔不准我出來&ot;一樣。
要是真的愛上了,還顧什麼身份地位工作,即時一切拋在腦後,天涯海角跟了他去。
她不愛我,又想替我留一點面子,
還有一個可能性,她沒有勇氣再來一次,於是替自己留一點面子。
我周至美不是笨人哪。
&ot;至美,讓我們做好朋友。&ot;她誠懇的說。
我看著她。
心裡想:永超,枉我以誠待你,你竟以這種陳腔濫調回報我。
我閒閒的問:&ot;怕我與小傢伙合不來?&ot;
永超笑:&ot;別老土,你為什麼要同他合得來?&ot;
她真厲害,完全不接招。
再纏下去就不必了。
我說:&ot;好,我不來逼你。&ot;
&ot;謝謝你。&ot;
我伸手過去,做了一個很大膽的動作,我將手放在她臉蛋上,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她的肌膚,只覺輕、軟、滑、膩,啊,如此柔膚。
她忽然側過頭,將我的手天衣無fèng地輕輕夾在臉頰與肩膀當中。
這個溫情的小動作重新給我希望。
一分鐘後她嘆口氣,站起來離去。
我已決定做一件傻事,秘密進行。
說出來也很簡單,我暗中跟永超北上。
在飛機裡我坐在她身後兩排,她並漢有發覺,一直低頭閱讀。
這次的書本叫《紅樓夢詩詞曲賦評註》。
有一位日本籍中年男土起碼意圖向她搭訕三次,她不是不予受理,而是根本無暇留意到東洋人的心思。人家問她借筆,她順手遞過去,人家故意不還筆,她也不去討還,反正手袋中還有好幾支。人家藉故獻殷勤,請她喝酒,她一干而盡,總是不肯多話。
她一向不喜與陌生人說話。
在旁邊鬼鬼祟祟留意她,欣賞她,真是一種享受。
開頭我還以報紙遮住臉,後來發覺根本無此必要,她已被手中之書迷住,心無旁騖。
火車上的位置更近了,是我訂票時指定的,就在她身後。她閉目假寐,仰著頭,我可以碰到她的頭髮。她有一頭濃厚長發,平時一直束住,經過長途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