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大睜的一瞧,電腦旁果然有印著某某餐廳的紙盒。“太好了,他還懂得餵食小動物,免得死於飢餓。”
二話不說,她脫掉手套抹了肥皂淨手,棄工作於不顧地掀開餐盒,拎起一塊鰾魚欲往嘴裡塞。
她不是不愛吃魚,而是嫌刺多懶得剔,邵之雍瞭解她的怪僻症,在她口口聲聲喊著不吃魚的當頭,故意買來刺少的鰭魚排。
不過她專心到沒發現他來了又走了,原本冒著熱氣的食盒已然涼透,失去魚的鮮美。
“等等,不許吃。”仇琅一掌拍掉她到口的魚肉,將所有食物掃進垃圾桶。
她……她的晚餐……現在打電話叫宋家妹子去買應該不晚,才一十點。“仇先生,浪費食物會遭天打雷劈。”
“我做的壞事夠多了,不怕天譴。”雷不敢劈他。
“別拉,我的工作還沒做完。”遇到土匪該不該放聲求救?
只怕丟臉的是她。
“我帶你去吃飯。”這女人太不憧照顧自己,從今而後由他來督促。
言醉醉以一記手刀攻向他。“婉婉需要我。”
她做事從來不虎頭蛇尾,有始有終地完成手中的檢驗工作。
“是嗎?”死人沒有知覺。
他粗魯的拉開冷凍室的冰櫃,一腳踢向解剖臺,在她傻眼的當頭,將屍體倒入冰櫃中,然後用力的關上門。
“可以走了吧!”
第六章
天呀!她該用什麼形容詞來稱呼他的神來一腳,他簡直是在褻讀屍體,對亡者不敬。
狂妄,自大,無禮,自中無人,現在又多了一項罪證:粗魯,他是個糟得不能再糟的“兄弟”,只適合當大哥命令人。
可是她卻不應該的打心底直泛笑意,佩服他瘋子的行為,可憐的婉婉在他發狂時刻痛呼一聲,好像屍體本身還有痛覺似。
沒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體遭惡意傷害而不發火,即使膽小鬼也有三分的鬼氣,惹火了她照樣發標,管他是狂鷹、衰衰鷹。
現在她不知該同情誰多,死人活人之戰不關她事,她惟一該做的事是餵飽自己,然後回家睡個好覺——一個人。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顯了。”那個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仇先生先開罪於鬼,不能怪鬼不講人性。”
鬼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狽大大的取悅你了。”他的頭髮還是溼的。
“其實你算是閃得很快了,雙氧水的味道我還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屍臭味。
“沒事幹麼擺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謀殺誰?”屍體嗎?
“怎麼沒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仇琅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言醉醉好笑的看他任性的舉動,再瞧瞧那一頭被六瓶雙氧水攻擊的黑髮,一口笑氣隨牛肉嚥下肚,小心的維持面無表情。
他該慶幸婉婉丟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還有洗不掉的顏色,他大概一個禮拜不用見人。
誰叫他鐵齒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張的不肯善待“屍體”,才會招來天怒鬼怨。
“仇先生別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嗎?”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護不了你嗎?”同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他不允許。
“不,怕你的仇家砍錯人,當我是你心愛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
他冷瞪了她一眼,她老是讓他不能理直氣壯的開罵。“道上的人都知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