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看起來閒散,原來工作還挺努力的。
魏朔不由得瞥了楊檸一樣,楊檸莫名其妙回視:「……我臉上有東西?」
心情不好,魏朔懶得多說話,不吭聲地重新低頭,這下終於把煙點著了。
他夾著煙深深吸了口,太久沒抽菸,差點被嗆到,皺眉咳嗽了幾聲。
「笨死啊……」楊檸嘟囔著,輕輕拍魏朔後背。
魏朔只顧怔怔看著湖面,鼻尖和耳廓被凍得通紅,淺淡的薄薄白煙靜默無聲地被吐出,帶著薄荷清香,被寒風盡數吹散,瞬間就消逝不見。
「……」
楊檸皺眉撓撓額頭,很不習慣這種沉默,尤其是與魏朔之間的沉默,甚至有些懷念曾經與他針鋒相對的互懟日常。
「喂,我唱首歌給你聽?」楊檸戳戳魏朔,魏朔卻像見鬼一樣看向他,雙目睜大。
「……」楊檸被盯得不自在:「嫌棄我就直說,眼瞪這麼大嚇誰呢?」
魏朔恢復滿臉憂鬱的樣子,仰頭抽了口煙:「你走吧。」
楊檸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可能,你想不開跳河怎麼辦?」
魏朔朝楊檸翻個白眼:「我長得很像傻逼小孩嗎?」
楊檸趁機捏他涼涼的臉頰:「不是像,你就是。」
「嘖……」楊檸每次總能神奇地踩爆他怒點,魏朔把菸頭狠狠按在地上,在濕土上碾滅:「死娘炮你欠拾掇是吧?」
楊檸哼聲:「我看欠拾掇的是你,再嘰歪就。」
魏朔額頭爆青筋,扔掉煙屁股,嘴巴久違地又癢癢了起來。
他舔了舔乾燥冰涼的嘴唇,蓄力幾秒鐘後,小嘴開始恰蜜:「就你那針線活?別埋汰我了。當小爺剛才沒發現?接個吻都激動成那樣,你不會還是處男吧?天天嘴炮不嫌丟人嗎……」
魏朔突突了半天,最後嘲諷地勾起笑:「死娘炮就別想翻身了。乖乖洗乾淨屁股,過兩天本金主大人有心情了,讓你爽爽。」
突然發洩了一通,魏朔心裡輕鬆了不少,嘴角甚至還殘存著嘲弄的惡劣笑意。
楊檸卻微張嘴唇毫無反應,正盯著魏朔愣神,在魏朔看來——完全是被嚇傻了。
魏朔更樂了,正要繼續諷刺,卻見楊檸突然揚起笑來,猝不及防闖進魏朔眼中。
笑到眯起的眼瞳中盛著純粹的光,唇角笑意熱烈又明快,忍不住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來,不經意間燦爛著魏朔的心情。
周身凜冽的寒風頓時失去存在感,一切像被溫柔染了色。
陽光打在楊檸銀色小耳釘上,反射出璀璨的光,直晃得魏朔腦袋發懵。
「……」
魏朔身體逐漸僵硬,加快的心跳聲清晰起來,他下意識去摸煙,試圖轉移注意力。
然而也不知是手在抖,還是風太大,魏朔怎麼也點不上火。
楊檸笑著奪走魏朔的煙,在對方略震驚的薄怒眼神中,攬住了他的肩膀,把魏朔往自己懷裡壓,下巴自然而他擱在了魏朔頭頂上。
「你有病啊?」魏朔炸毛。
他的聲音暢快愉悅:「再多罵點兒哈哈哈,這樣才是魏朔嘛。」
魏朔嫌棄退拒的手猛然頓住,記憶宛如倒帶一般,回溯楊檸所有藏起來的溫柔。
萬千思緒混亂地砸向他,熟悉的酸澀感再次襲上,魏朔硬皺著鼻子強忍,然而一個沒忍住,還是砸下了眼淚來。
心中酸軟拉扯著發疼,委屈和難過決堤一般漫過山水湧上。魏朔一動不動,任憑討厭的死娘炮抱著他,閉眼埋進他胸膛,咬牙默默流淚。
楊檸的手輕輕撫摸魏朔頭髮,輕聲哼著輕緩的曲子。
安靜溫柔的陪伴,讓魏朔眼淚流地更兇,不知不覺間,渾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