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晟也不知是不是在聽,正垂眸綁新的紗布,沈別便不爽地輕捏他耳朵,提醒他。
「我在聽。」莫晟不自然地甩開,被觸碰過的地方隱約開始燙。
「哦……」沈別尷尬地摸摸鼻子:「那再說說咱們倆,晟哥跟我的關係……肉麻點說,我覺得也是不可取代的那種。」
沈別可能被自己矯情到,抖了抖雞皮疙瘩,繼續說:「哥之前說喜歡我,我應該也是……喜歡哥的吧?自打從挪威回來,我就總是做夢夢見哥,有時候還做那種不太好的夢,呃你懂的……」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窘迫地沒敢看莫晟。
莫晟竭力保持平靜,指尖卻微微發抖,沈別是喝多了在胡說八道嗎……
「那天在酒吧,我看見那傻逼想碰你,第一反應就是想打得他後悔出生,心裡酸了吧唧特別難受……」
「先說聲對不起啊晟哥,那天我不應該吼你的,你待會扇我幾巴掌吧。現在想想,我那應該是在吃醋?」
「晟哥……你覺得呢?」
沈別神情認真,坦誠而真摯地剖開一顆心,所想所念全部展示給莫晟看。
此情此景,沒人會不動容,莫晟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臟開始咚咚作響。
挪威那晚告白後的一切……都在跟預想背道而馳,莫晟心裡很不安,艱澀開口:「你、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沈別著急了:「冤枉!我身上可一點酒味都沒有,晟哥你再仔細聞聞。」
他說著就往莫晟臉上硬湊,莫晟連忙說著「不用了」躲開,卻瞧見沈別狡黠的笑眼,一個不察,竟然被撲上來的沈別扛在肩上,扔到床上。
「?」莫晟一臉驚恐,連忙掙扎撐起身子,卻被沈別一把重新按回去。
沈別坐在了他腿上,把莫晟兩隻手腕按在床上,俯身在動彈不得的莫晟臉上吹氣。
有嗆人的苦澀菸草味,還有隱約清涼薄荷香,就是沒有酒氣。
「晟哥,我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所以能別跟我那麼生疏了嗎?我是真喜歡你,冷戰了也是真的難受……」
莫晟的心跳得更快,因為呼吸急促而緊抿嘴唇,不敢讓沈別發覺異樣。
「能不能……」沈別聲音隱忍低啞,靠近莫晟耳邊,噴灑出曖昧的熱氣,激地莫晟渾身一抖,身體明顯。
莫晟閉上眼,腦子裡空白一片,眼睫微微打顫發抖。
「陪我喝酒啊?」沈別可憐兮兮地賣慘:「我種的大白菜剛才正式被拱了,我心裡好煩好悶啊。晟哥我們既然和好了,就陪我喝酒吧求你了……」
「……」莫晟無語地睜開眼。
期待沈別做什麼的自己,果然有夠傻逼。
莫晟拒絕不了沈別,邊陪酒邊囑咐沈別少喝,不然影響傷口癒合。
沈別唉聲嘆氣地大倒苦水,語無倫次,一會兒講講與奶糰子弟弟的美好回憶,一會兒又說莫晟不理他時自己有多抓狂,半點沒有幹練少東家的模樣。
這種幼稚的模樣,大概只有莫晟見過。
也許……沈別是真的喜歡他?莫晟心裡騰起絲絲酸甜,不由得多喝了些酒。
結果最後,先喝糊塗的成了他。
「晟哥?晟哥?」沈別推了推莫晟。
莫晟乖巧傻笑一聲,沒說話。
好可愛……沈別捂住胸口。自從得知莫晟喜歡他,沈別就自覺帶上濾鏡了,越看越覺得莫晟好看,能狙擊他心臟的那種。
父親他們都說莫晟很難接近,連人見人愛的小辭都曾認為莫醫生不喜歡他,但沈別卻覺得莫名其妙,莫晟明明是個很好的朋友啊。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喜歡自己。
沈別心尖酸酸澀澀地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