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亦均腦內天人掙紮了一會兒，還是咬了咬牙回答。
「……早。」
「在那之前見過她嗎？」
斯珩雙腿交疊，黑眸掀了掀，問得漫不經心：「你也在英國留過學，見過莊靜音嗎？」
施亦均使勁回憶了好幾秒。
「沒有吧……她是不是學藝術的，還休學了？那時候我應該都走了。」
「最後一個問題。」
斯珩想起了什麼似得，眉頭輕挑。
「你覺得她會喜歡紐約嗎？」
施亦均本來神情嚴肅地聽問題，聽完後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抱著頭滾到長沙發另一邊：「靠，珩哥你在幹嘛，你不會想制定什麼驚喜旅遊計劃吧，我不是圍觀你們感情的狗ok？」
斯珩笑了下，沒說什麼。
施亦均側躺著嘆息人心不古，順手掏出手機，把未讀資訊點開平復心情。
在昏暗的環境內，螢幕一亮，一段動態影片開始自動播放。
「……」
施亦均本來輕鬆的心情、上揚的嘴角瞬間僵住了。
一段清晰的監控影片。
發訊息的人自稱是華禹的老闆齊卓，說聯絡不上斯珩，知道施總這邊可能有法子，想讓他幫忙傳一句話，就說小康總那邊想要這段影片，不知道行不行。
「珩哥。」
施亦均立刻把手機遞過去，人也坐直了，語氣謹慎：「怎麼回事啊？」
這段監控裡，清楚地拍到了三個人。
莊靜音、康子暉、斯珩。
雖然說不熟悉莊靜音的人，不一定認得出來，她頭上還有個兔耳朵擋著，但是先入為主猜出是誰的話，要從濃妝下辨出那張臉並不難。
前半段還有莊靜音和康子暉摟在一起的畫面。
齊卓託他找斯珩就找，發影片過來，明顯有另一層意思在。
對方斷定，這影片有分量，甚至能夠上家族醜聞的邊，斯珩不會想讓影片傳遍整個圈子——
畢竟想讓監控不小心流傳出去，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不管祖宗你有什麼怨氣，都別撒他齊卓頭上來了。
斯珩垂眸看過，輕哂一聲。
「我知道了。」
他起身，拎過一旁的大衣掛在臂彎：「走了。」
施亦均趕忙拉住人：「哎，不是不是，哥你沒……沒事吧？別衝動啊！」
斯珩把手抽出來，手指點了點桌面幾排酒：「慢慢喝。」
今天十點還有工作，在那之前解決比較好。
他開車去了華禹，再度踏進富麗堂皇的大門時，齊卓已經衣冠齊整，笑著在門口等候了，笑裡有幾分頗有把握的志得意滿。
斯珩路過他，停下腳步，抬手幫他正了正歪掉的領帶，微微笑了笑。
「齊老闆，真是稀奇。」
「嗯？」
齊卓預料到不是什麼好話，但還是笑容滿面。
只要他保留著影片，斯珩能拿他怎麼樣？任自己戴綠帽的影片滿天飛嗎？
「這麼多年了，我遇到過很多威脅我的人，」
斯珩笑容柔和：「你是第一個，什麼也沒準備好，就趕上來送死的。」
他笑意漸淡。
「比起那個，我想你更願意聊聊峽北的土地拍賣案吧，畢竟那是餘總的心頭大事。」
齊卓後槽牙猛地緊了緊：「……跟餘總有什麼關係？」
斯珩走到紅木長椅上坐下，語調懶洋洋的，輕笑：「華禹怎麼做起來的，有多少漏洞能搞垮，還需要我提醒嗎？聽說你最能幫餘姐分憂解難，等我過年去拜訪她一下，問問如果餵久的狗害了她，她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