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種位置家庭能養出來的,溫意與涼意並存。
莊靜檀慢慢踱步,走近,把玻璃推拉門拉開,輕靠在門邊。
「我們什麼時候走。」
她輕聲細語,引得其他兩人回頭來看。
施亦均本來是好奇看一眼,很快,驚訝都收不住:「莊……靜音?」
他沒想到斯珩帶的是莊靜音。
以施亦均對斯珩口味的瞭解,斯珩會接下莊靜音這塊燙手山芋,純粹是給自己……還有給那些讓渡利益的面子。
這種清湯寡水的富家女,一板一眼,如果再軸一點,是斯珩最不感興趣的型別。
對面女人靦腆地點頭,算是打招呼。但視線都沒朝施亦均那分半點,一直定定地望著斯珩。
斯珩倚在欄杆上,沒動,只是勾起唇角笑了下。
「過來。」
他語氣隨意。
莊靜檀猶豫好幾秒,才邁開步子走入室外露臺的風中。
她在賭。
賭斯珩那件西裝外套。
她踩著高跟鞋,瑟縮著肩膀,神色平靜中幾乎帶著一絲就義的悲涼,施亦均看得都心虛,這姑娘滿臉就寫著為生活所迫,而他可是幫兇。
莊靜檀表面平靜,心頭只有幾個字。
真他x的冷。
她走到斯珩跟前,仰起臉看他。
斯珩冷不丁抬手,指腹捏了捏她凍紅的耳垂,好奇般地問。
「冷麼?」
……
給他嘴縫起來。
莊靜檀心裡這樣想,面上還是微笑。
「還好。我想回去了。」
說著,她動作遲疑地扯上男人西裝衣角,作出認輸姿態,聲音低了幾分。
「我不想在這裡待了,好嗎?」
斯珩好整以暇地垂下眼,目光深然地望進她眼睛。
「那個,我這有外套,小莊你——」
知道斯珩從來不懂憐香惜玉的寫法,但這也太過了,看莊靜音人都快凍進斯珩懷裡了,斯珩還是無動於衷。
施亦均實在忍不住,開口的時候,西裝都脫了一半,無意間撞上斯珩平淡的視線,嚇得他背脊一涼,一些不好的記憶席捲,又趕緊穿回去了。
「她說了還好。你要查查聽力嗎?」
斯珩笑著反問施亦均。
莊靜檀剛想開口,肩上忽然多了件帶著暖意的禮服坎肩。
「斯總。女孩兒不能受凍。」
在場第三人輕聲道。
施亦均剛鬆了口氣,心說明大小姐不愧是明家最牛逼的後代,在奢侈品行業大殺四方五年後回國,一來就找上斯珩想讓他大出血,還敢當著斯珩面跟他對著幹。
但松到一半,又發現這不是他妹愛看的狗血劇裡經典對峙場面嗎,莊要是真對斯珩有心,可別誤會了明綺啊——
在場的氛圍果然變得微妙起來。
施亦均緊張地去看莊靜檀,對方轉頭看見明綺,正發愣。
明綺的眼睫微垂,眼神複雜地望著莊靜檀。
全場靜默了會兒。
斯珩忽然把西裝脫下,把坎肩拿下來,將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走了。」
接著又扣過莊靜檀的手腕,徑直把人拉走。
斯珩人高腿長,莊靜檀跟了幾步,又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明綺,抿了抿唇。
一直走下樓梯,到了空曠的一樓,斯珩忽然把她帶到一條更逼仄的走廊,將人抵在牆上,虎口捏住她兩頰,俯身靠近,那股檀香的氣息若有似無籠罩住她。
斯珩垂眸,與她幾乎是鼻尖碰鼻尖,姿態親暱語氣靜然。
「我真的好奇,莊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