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羨慕,「三十二歲便賺夠退休,也只得他一人而已。」
「誰說不是。」
邵仁山一邊送永昌出去,一邊氣餒地說:「我可能要做到五十歲。」
永昌答:「一直有得做,證明社會還需要你,是另類福氣。」
「對,也算是中等人。」
他倆在辦公室門口握手道別。
永昌本來朝停車場走去,故事也就完了。
可是,他轉錯了一個彎。
不知怎地,他迷了路,一抬頭看到的不是停車場,而是a攝製棚。
大門前人來人往,熱鬧得不得了。
蘇永昌從來沒看過拍電影,好奇心人人都有,他不禁朝那邊走去。
一個場記模樣的中年漢子沒好氣地說:「還不進去集合?」
大手一推,把他推進攝影棚。
肯定是把他當臨記了。
只見一地電線,有人拍攝影機,有人搬燈光,化彼師與服裝師忙個不已。
永昌識向地站在一角。
他打算停留五分鐘便走。
可是不知怎地,大門一關,鴉雀無聲,正式拍攝了。
永昌見退不出去,只得繼續站一旁。
只聽得一聲開麥拉,一個男演員忽然撲向一名少女,拉脫她襯衫。
那少女演員露出又驚又怒又羞恥的樣子來。
永昌剛覺得她演技逼真,那少女痛哭大叫:「導演,你沒說過有這場戲。」
永昌明白了。
是導演瞞著她,她事先不知要拍這場尷尬的戲。
可是攝影機不住轉動,沒有人要停下來。
那名男演員猙獰地笑,步步進逼。
少女大喊:「停一停,我不拍了,」一直後退。
永昌看著她秀麗但已驚怖得扭曲的面孔,忽然氣忿得不能掛制,大聲喝止:「停機!這算什麼,你們在拍攝黃色小電影?」
工作人員不知發生什麼事,不由得全體停下手腳。
導演是個小胖子,頓時暴跳如雷,「什麼人在此擾亂,即時趕出去!」
那少女見有人搭救,連忙披上外套,退至一角。
副導演兒霸霸朝永昌走來,厲聲道:「你是誰,闖到片場來有何意圖?」
永昌見這班人狀若土匪,越來越氣,「我剛自邵仁山辦公室出來,是祖叫我來幫他的忙,並非白撞。」
本來凶神惡剎一般的副導演一聽這話,神情忽然猶疑。
「祖?」他問。
「是,祖叫我來。」
本來,幾乎有人的手已經搭到他肩膀,要把他扔出街外。
可是一聽得這個祖字,大家都諍下來。
有人咳嗽幾聲。
副導演跑到小胖子耳畔鈿語。
小胖子臉色忽然詳和起來。
永昌冷笑一聲,剛想離開是非之地,忽然有場務員端來一張帆布摺椅請他坐。
「請多多指教。」
永昌懷疑聽錯,這時又有人遞上香茗一杯。
小胖子踱過來,和顏悅色問一句:「祖好嗎?」
永昌只得答:「很好。」
「請問閣下,對剛才一場戲,有何意見?」
永昌據實答:「點到即止也罷了,何必玉帛相見。」
「是,是。」對方好似言聽計從。
永昌十分奇怪,這班人的態度為何作三百六十度轉變?
只聽得小胖子問:「未請教首姓大名?」
「我叫蘇永昌。」
小胖子滿面笑容,「永昌兄,我幫你介紹,」一方面叫場記:「叫莊樂然過來,躲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