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棋的人變成謝紫衣與狄焚雪。這可就沒那麼輕鬆寫意了,狄焚雪一塊綠豆酥咬在嘴裡,對著棋盤一聲不吭,謝紫衣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以為戰況很激烈嗎?
棋盤上根本就只十幾枚棋子啊!
——是說高手對弈就是不同?
而漠寒坐在謝紫衣旁邊,舒重衍在另外一側,你以為這兩個在觀棋麼?錯了,根本連一眼都不瞄棋局,就互相打量對方,眼神都頗有深意,也不曉得他們都在想啥。
湛羅真人進來的時候,很明顯四個人都是一驚。
明顯都是用心太過,湛羅真人武功又高,竟是沒一個察覺到,待驚然抬頭後,發現是湛羅真人,各自反應也很有趣,狄焚雪繼續塞那半塊綠豆酥,謝紫衣重新低下頭去看棋盤,對比這兩個的若無其事,舒重衍跟漠寒簡直就是反應過度,立刻就從原來的位置站起來,但方向截然相反,漠寒恨不能離他師父遠一點,舒重衍卻是朝著湛羅真人走去。
“月上初更,卻不知國師去了何處?”
滿心以為來這裡是見湛羅真人的舒重衍語氣很不善,就算不在,他等就是,但這一屋子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除這個玩家開始的時候還肯態度恭敬的跟他說話,但揭破這屋子裡分明是三個人,絕對不止華凌道長獨一個後,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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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個是…咳,是你師父。”漠寒搜腸刮肚的找詞。
舒重衍怔怔瞧著謝紫衣納悶,就沒看出哪裡跟國師像?唔,身形背影看起來倒是有點相似?
“易容?”
謝紫衣當時淡淡看他,微一頜首,就算是應了。
本來也是,系統強塞過來的人裡面,侍女們對他是既忠心又恭敬,侍奉得又無微不至,很難厭煩得起來;漠寒是他自個挑的,跳過;湛羅真人與他今後的生死息息相關,狄焚雪再不靠譜,也是個不錯的人;唯獨舒重衍,於他而言,可有可無。他既不需要這個徒弟,大約舒重衍也不喜他的存在。
不能控制的都是威脅,在九州有主線劇情,有大批玩家,足夠麻煩了。
“不知這位是——”
舒重衍話還沒說完,那邊棋都開始下了,全未將他當一回事。
然後憋屈著等,好不容易見湛羅真人回來,怨懟就全冒出來。
白日裡聽國師言外之意已很是不悅,他特意大半夜的跑來,被這樣晾著,大有哭笑不得之感,早知如此,將寧大人與蘇州捕快千里迢迢召上京不是多此一舉?
***
不知為什麼,看著這一屋子四個,湛羅真人前所未有覺得頭很痛。
“陛下不在宮裡,出來做甚?”
“……”
舒重衍神情很是微妙。
——難道那句話不是暗示他認清事實,無論如何,朝政不穩,前朝餘孽未盡,心懷叵測之輩又蠢蠢欲動。他沒辦法跟國師翻臉,但事已至此,只有放下顏面,親自登門嘍。
相對無言好半晌,其實不過是一個會錯意,一個不解細想的過程。
但這看在漠寒眼裡的意義就不同了。
他師父說過什麼?瞧上了梁先生徒弟啊!
除了從前太子現在皇帝的這一位,再無旁人是這個身份了吧,儘管當時湛羅真人沒再說什麼,不過漠寒還是對“被自己師父瞧中”這點報以深深同情,恕他無法想象,這以後要怎麼過?一輩子被耍,還是互相耍著玩?皇帝有這個能耐咩?
此刻眼見兩人對望半晌卻不說話,漠寒只能默默扭頭。
房間就這麼大,根本就沒地讓他暫時消失的。那邊下棋的怎麼就能旁若無人啊!!
就在氣氛越來越詭異的時候。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