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筆借款的巨大金額恐怕自己這輩子都還不了。思前想後之後,這個酒糟鼻子男人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把奪過牙手裡的借據,說道:“我答應你!我從今往後再也不在他們面前出現就是了!所有的鎮民都是我的見證!”
說罷,他就直接撕碎這些借據,將它們的碎片灑向半空。
旁邊的尤娜母親眼角含淚,望著自己那如此絕情的丈夫,真真正正的是傷心到了極點。
尤娜走上來,扶住自己的母親。同時抬起頭看著那邊的牙,頭髮遮擋之下的雙眼中蘊含著些許的責怪與不滿。但也有著一些矛盾與感激。
長痛不如短痛,看似最殘忍的做法或許往往都是最佳的做法。在處理好了這些事情之後,牙抬起頭看著前面的鐵鞭,走了過去。
畢竟,除惡務盡。不將這個罪魁禍首押解到大城市去收押,實在是不能保證尤娜母女的安全。通報這裡的礦場或許會讓這座小鎮的鎮民蒙受一些經濟上的損失。但對於尤娜母女來說,卻是最好的做法。
“你……你想幹什麼?”
看著牙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鐵鞭不由得驚恐起來,開始往後縮。
只是,牙的腳步卻是沒有片刻的停留。他也懶得和這個包工頭解釋什麼,只想趁著現在立刻將他押解,好快點去趕路。
然後……
就在牙的腳步踏上那破碎的教堂階梯之時,他的動作,卻是猛然停止。
而讓他停止的當然不是這個鐵鞭。而是站在鐵鞭之後的另一個人……
一個,從教堂內緩步走出來的人。
是他……?!
嗒。
導力石法杖敲擊地面的聲音,是如此的清脆。
這個雙手上佩戴著十枚導力戒指的人,是如此的眼熟。
他,笑著。
臉上流露出和顏悅色的表情。
也就在他這樣笑著的同時,四周的人群中開始緩步走出一些渾身黑衣的人。他們的瞳孔暗無顏色,卻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了牙和尤娜母女的身旁,將他們團團圍住。
縱石師……
就是那個在雙子城,販賣初級魔獸的那名縱石師?
看到這名縱石師,原本一臉痛苦的鐵鞭立刻像是遇到了救命恩人似的興奮起來。他伸出手,緊緊抱著這名縱石師的大腿,誠懇而接近祈求地說道——
“塞思大師……塞思大師!請您幫幫我!這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他……他不僅想要毀了大師您的遺蹟挖掘場,甚至還搶了我的女人!我的第三任情婦!求求大師……求塞思大師您給學生我做主啊!”
這名被稱之為塞思大師的縱石師微笑著,他略微低下頭,看著腳邊嘴角流血的鐵鞭,他蹲下身,一隻手張開,輕輕捏著他的下巴,笑著道——
“原來,你想要那個女孩嗎?”
鐵鞭的臉上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連連點頭。
“是嗎?呵呵……”
縱石師的手,突然捏住了鐵鞭的下巴。在那張佈滿了微笑的臉龐上,也是十分輕巧地,說出了一句讓鐵鞭的瞳孔瞬間放大的話——
“你——不——配。”
下一刻,一股陰冷的寒氣猛地將鐵鞭的整個腦袋全部籠罩住。鐵鞭嘴角上那抹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笑容也是就此凝固。
縱石師重新站直身體,輕輕一甩。鐵鞭的身體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緩緩倒下。在觸碰到地面的時候,這個人類的身體卻並沒有趴在地面上。而是……
啪——!
鐵鞭的上半身,在大理石階梯上砸了個粉碎。
在那變成破爛的碎肉之中,可以很明顯的看到,他的肉早已經被凍僵,碎裂的身體裡面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