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呢?」我笑問明媚。
明媚說:「我要去競選香江小姐,爸爸不答應。」
「什麼?」我一叮:「選美?」
「是呀,一整個暑假那麼長,反正閒在家裡,不如去爭取些經驗,選不選得到,反而其次。」明媚說。
俞伯問:「你不重視得失,真的那麼瀟灑?」
我的反應也很強烈,「我不贊成,穿件泳衣在電視螢幕上走來走去,給千萬人評頭品足,多羞,這種玩意最無聊。」
「無聊你又每年看?」明媚對我扮個鬼臉。
「做觀光客又自不同,」我大聲說:「看到俞明媚小姐光著大腿給人家評分,太尷尬了!」
「自私。」明媚扮個鬼臉。
俞伯母打圓場,「我看無所謂,反正舉辦的機構是正當的,一大群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在一起玩玩,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嘛。」
俞伯說:「一切後果你負責阿。」
「沒有什麼後果。」明媚笑說:「你放心。」
我很不悅:「選上了,你就不能去美國念書。」
「誰說的?」
「我。香港的社會那麼虛榮,做學生最幸福!偏偏你又投身染缸。」我瞪她一眼。
明媚轉身向她母親說:「媽媽,大雄的語氣像傳教士。」
我繼續:「不用多時,那些什麼什麼公子以及若干狂峰浪蝶,皆朝你身邊撲來撲去!」
「你放心,大雄,我不會理睬他們的。」
「到時恐怕受不起引誘,」
俞伯笑:「這我倒可以為我女兒提出保證,明媚不是這樣的女孩子。」
大勢已去,既然她父母已經屈服,我也不必枉作小人。
明媚便由一個文化界的長輩提名,參加選美。
是次報名的有千來個女孩子,五光十色,各有各的突出之處,爭艷鬥麗,不在話下。
喧嚷了兩個星期,明媚入圍初賽三十名之內。
我的心一沉。
我不是自私,也不是怕失去明媚,大家年紀這麼輕,交個朋友,誰也不知將來發展如何,即使失敗,我亦不會耿耿於懷。
怕只是伯明媚年幼無知,受不起許多引誘。
據她說,已有很多人「慕名」約會她。
我說:「名單還沒有公佈,這些人的訊息也未免太靈通。」非常的擔心。
「放心,我才不同他們走,他們專挑入圍的選美皇后來約會,好出鋒頭。」
「唏!這世界什麼樣的人都有。」
不久明媚的彩照就在一些雜誌上發表,拍得並不理想,明媚說:「是偷拍的,大會不給我捫接受訪問,一切保密。」
我遂張玉照研究過,同俞伯說:「看來冠軍非明媚莫屬。」
俞伯母也說:「我也覺得是。」
俞伯笑,「每個女孩的家人都認為她是皇后。」
我們也笑。
明媚有些少緊張,大會方面將時間安排得很密,學儀態、化妝、應對,十天八天下來,因趕得厲害,她瘦了磅。
「學到很多,」她說:「特別是化妝科,使我明白女人永遠是不化妝好過化妝。」
笑。
明媚就是這點可愛。
「那件表演的泳衣並不暴露;」俞伯母說:「比起明媚平時穿的大膽裝,小巫見大巫。」
我皺皺眉頭。「雖千萬人,汝往矣?」
明媚說:「大雄最嚕嗦。」
「是不是,已經嫌我嚕嗦了。」
「外邊的反應怎麼樣?」明媚問:「你的同事朋友有沒有看好我?」
「要等下星期初賽在電視上播放過後,他們才會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