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趕緊滾蛋。以後也別見面。你叫畢鐵林是吧?”
畢鐵林緊抿著唇角,點了點頭。
梁柏生皺著眉頭,眼神犀利和畢鐵林對視,語氣加重道:
“我告訴你,你這小子,不要以為上回怎麼著了,我就能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再怎麼著也是她親爸,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就得給我聽著!
你這麼大歲數了,和笑笑般不般配自個兒心裡沒譜?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以後,你們畢家少和笑笑聯絡!這一次,我先跟你說個清楚明白,下一次,你要還敢這樣,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收拾你!”
梁柏生說完這些,用鼻子噴了噴氣,還冷哼了一聲,邊往單元門走,邊不是好眼神地瞪視著畢鐵林,真有種拂袖而去的架勢。
而畢鐵林無論是梁柏生用何種態度對他,無論是說了什麼斬釘截鐵不可能的話,他都是一改之前第一次見面的態度,今日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微低著頭抿唇不語。
心裡說不失落是假的。
可心裡沒底兒也是假的。
畢竟在他看來,梁柏生人家當親爹的,瞧不上他、說幾句狠話教訓兩句,人之常情。
但是啊,他和笑笑之間,梁父插手的晚了些。
他有自信即便他現在不聯絡梁笑笑了,笑笑也絕對能幹出表面聽親爹的,背後該和他怎麼著就怎麼著的事兒。
那丫頭,就像他剛才哄她時說過的,看著蔫吧,實際上主意大著呢,就像是幹叛逆的事兒有癮似的,內心對一切規矩都有種想破壞掉地蠢蠢欲動。、
如果她是老實的,她不會和侄女玩的那麼好。
如果她真是老實的不行,他畢鐵林還真瞧不上,那樣的姑娘不可愛、沒驚喜,不是嗎?
畢鐵林抬眼再次看了眼單元門,又仰頭看了看新落成的家屬樓四樓五樓的位置,嘆了口氣。
開車門上車,坐在駕駛座上了,畢鐵林前一刻還在為兒女情長惱火、感嘆、捉急。
而在拉起手剎這一刻,滿腦子裡都在換算成了營業額,還有外地哪個城市的貨源緊俏,如何處理等等。
梁柏生看著杵在樓道里的梁笑笑,那氣啊,真是不打一處來。還有種生女兒外向的無奈恨恨之感。
可又能如何,丫頭一晃眼兒的功夫,長成二十歲的大姑娘了,不能打不能罵的,他還是個當父親的,又不能和閨女聊點兒啥體己話。
再加上這些年下來,他女兒早已經不和他說心裡話了。
怨誰?他都不知道該怨誰了。
梁柏生這一次是真狠下了心腸,一改平時怕梁笑笑心理脆弱、好說好商量的模樣,最後所有無奈感全都可著這一句話發洩了出來,喊話喊的走廊的聲控燈都亮了:
“痛快兒給我回家!”
看著在前面悶頭不敢說話、爬樓梯的梁笑笑,梁柏生臉上再沒了氣憤,而是滿臉苦澀。
他心裡想著:
傻孩子啊,你涉世未深啊,你才認識人家幾天?這世間要說哪個男人能對你實心實意的好,那就是你爸我啊!
那人到底怎麼樣,那都得經過時間和事兒上看啊!
唉!
梁奶奶早早就開啟了房門,自然也是因為聽見了樓下的大呼小叫聲才提前開門的。
梁奶奶看了看梁笑笑哭沒哭啥的,又和她兒子梁柏生對視了幾眼,一把扯過樑笑笑的胳膊,不提不問剛才聽到的那一茬,而是問笑笑道:
“冷不冷?這小手凍的冰涼,快進屋躺被窩,奶給你早早就插上電褥子了。一會兒飯得了叫你。”
梁笑笑覺得好丟人,丟死個人。
她臉色紅的嚇人,只顧悶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