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權,可光那能凝聚天下人之力的本事便讓他不得不防了。
謝家與皇家的姻親關係雖從未斷過,可這謝家,遲早是該被他蕭家打壓下去的。
……
“乾爹,您看兒子這力道如何?”
濃郁的暖香中,靈寶安逸地半躺在榻上,只見一個小內侍笑臉盈盈地替靈寶按著肩,靈寶只穿著舒適的裡衣裡褲,右手肘微微支在矮桌上,隨意地探手剝開一個蜜桔遞了幾瓣進嘴中,懶懶地點頭道:“嗯,不錯。”
“乾爹,這水熱乎了,兒子伺候您洗腳。”
只見一個內侍滿臉奉承地端著熱水來,極為恭敬地跪在靈寶腳下,小心翼翼地替靈寶取了布襪,將褲腿折上,這才扶著靈寶的腳,極為謹慎地探進盆中。
“噝”
聽得這一聲音,那內侍當即臉色一白,慌張道:“可是水燙了?兒子該死,兒子這就去換”
靈寶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驚得那內侍快要自打耳光請罪來,誰知靈寶並未申斥,反倒安逸地閉眼,將一雙腳浸進去,嘴中溢位一絲感嘆。
“舒服。”
那內侍聽得這話,這才鬆了口氣,原本凜起的身子都險些癱下去,靈寶掃了一眼,唇角淡淡地勾起道:“你慌什麼。”
那內侍聞言連忙堆起笑臉道:“乾爹的腳金貴,兒子這是怕自個兒手上沒個輕重。”
靈寶聞言緩緩闔上眼睛,隨即出聲道:“嗯,力道再重點,給我按舒服了。”
馮唯靜靜負手立在門外,聽著屋內的對話聲,臉色卻是一如既往地淡然,跟在身後的內侍都不由縮了縮脖子,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來。
“吱呀”
隨著門被推開的聲音,原本沉浸在安逸中的靈寶正要開口罵,當一看到走進來的人時,幾乎是僵在了那兒,連話都忘了說。
馮唯穿著墨色大氅,臉上並沒有怒色,一雙眸子只不過淡淡從屋內掠過,最後落在了跪著服侍的小內侍身上。
可即便是這般,也讓靈寶嗅出惶恐的氣氛來。
“師,師父”
靈寶語中不由有幾分結巴,順著馮唯的眸光看到跪在腳下服侍的人,靈寶只覺得體內的血都在倒流一般,幾乎是瞬間赤著腳從舒服的熱水盆中踩到冰冷的地面上,因為動作太急,慌張之間,靈寶險些帶翻了熱水盆,一時間濺出許多水來,灑了一地,更打溼了他的半截褲腿,顯得極為狼狽。
然而靈寶並沒有反應的時間,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上前跪到馮唯的腳下,極為恭敬道:“師父,您您怎麼來了。”
屋內氣氛似乎漸漸冰冷起來,馮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然地略過靈寶,走到靈寶方才半躺的軟塌上坐了下去,下一刻便抬眼看了看周圍的人。
“都下去吧,靈寶,你留下。”
聽到此話,眾人皆如蒙大赦般行禮應聲,隨即爬起來便戰戰兢兢地朝外退。
唯獨只留下一個晴天霹靂下的靈寶,跪在那兒身子直打顫。
“離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聽到馮唯的話,靈寶小心翼翼地跪著爬過去,始終沒敢抬起頭來。
就在靈寶跪的膝下冰冷而發麻時,頭頂上響起了馮唯平淡而聽不出絲毫語氣的聲音。
“今日你當值,晌午時你去哪兒了?”
聽到這話,靈寶心中猛地一跳,自己明白這是在問自己為何沒有及時稟告嚴惟章與謝昀之事。
靈寶努力整理了心緒,隨即抬起頭來,頗為恭謹道:“回師父,那時小春子恰好來與我說,御馬監有事要尋師父,師父您不在,我便只得先行去了一趟,那時徒弟離開了乾和宮,對嚴閣老參劾謝編修一事,尚不知情。”
“哦?”
馮唯微微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