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徑自伸手從他手裡抽走了兩張銀票,還順便鄙視了他一眼。
真是個軟骨頭,什麼都看那廝作甚?
阮棠把錢拿過來後,首接揣進了懷裡,才看向楚穆,“殿下,那我就贖自己好了,那幾個兄弟姐妹就讓他們多伺候幾天殿下吧。”
說完,她轉頭看向阮老夫人。
“祖母,我們走吧。”
阮老夫人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堂堂靖安侯府,想要拿出三千兩來,都不是易事,可她這個孫女,卻眼都不眨一下,就拿出了五千兩。
所以,當年那嫁妝裡值錢的東西她真的都帶走了?
“祖母……”阮棠見阮老夫人一副呆呆的模樣,不由地又喚了她一聲。
阮老夫人這才堪堪回神,她看向阮棠,艱難地扯出了一抹淡笑。
而後才看向楚穆,道:“殿下,那老身便告辭了。”
楚穆看著下首的幾人,終是沒再說什麼。
但他那雙黑眸閃過一抹精光,心下哼笑暗道:“小軟糖,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
阮棠扶著阮老夫人,和葉青妤、葉淮川、沈千禕一行人終於出了寧王府。
待站在寧王府門口,阮棠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她拼命逃跑,這次卻這麼輕易地就出來了。
像是做夢一般。
好一會兒,她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自由了。
不過想到春晗他們還被關在裡面,她的好心情霎時又沒了一半。
她現在是真的救不了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希望,她走了之後,楚穆也能放了他們。
以前還可以用他們引她上鉤,但,吃虧上當這種事,事不過三。
她自然是不會再傻不拉幾地上杆子再去送人頭。
很快,阮棠便跟隨著阮老夫人坐上了回靖安侯府的馬車。
而阮老夫人從寧王府出來之後,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坐上馬車後,更是不像在寧王府裡對阮棠那般熱絡,幾乎全程都是冷著臉。
透過原主,阮棠知道,這才是阮老太平時對她的態度。
剛才在寧王府裡的不過是演戲罷了。
她也收起臉上的喜色,垂在腦袋,乖巧地坐著,攪著手帕,一句話也不說。
馬車行了大約兩刻鐘,終於到了靖安侯府。
馬車將將在靖安侯府門口停下,便有人迎了上來。
府裡都知道,今日老夫人突然出門,據說是去辦大事,是以個個都好奇不己。
靖安侯現任夫人早就派人在府門口處等著,待遠遠看見老太太的馬車,守在門口的人便馬上進去報信。
阮老夫人掀開車簾,便看到了站在靖安侯門口處站著的方懷柔和阮長歡,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秀兒,怎麼出來了?”秀兒是阮長歡的乳名。
阮長歡是靖安侯府二小姐,比阮棠小西歲。
“秀兒出來迎祖母呀,祖母累不累?”阮長歡說著,趕緊伸手去扶阮老夫人,把人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阮長歡從小便養在阮老夫人身邊,是以,阮老夫人特別嬌慣她,知道她特地出來迎自己,笑得花枝爛顫。
阮棠從車上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母慈孫孝的景象。
不知是不是受原主的那些記憶影響,這副景象落在阮棠眼底,她竟生出幾分豔羨,但很快又生出幾分厭惡。
而眾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那歡聲笑語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