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不必氣憤,是某太心急了,這樣吧,十天如何?十天再不行,我那心愛之人命危矣!」
衛長纓看向李星迴,李星迴點頭,道:「就以十日為限。」
事情議定,三人便要離開山下,衛長纓在馬車車廂裡,李星迴和李傀則分坐於馬車車板兩側。
行出半個時辰,前面來了馬蹄聲,黑暗中火光衝起。
「大王。」
「大王。」
李傀神情振奮,道:「停車,是我府兵來了。」
李星迴停了車,沒一會那馬蹄聲到了耳畔,只見數十人騎著馬奔過來。
「韓重,我在此。」李傀喊道,但他流血過多,聲音十分微弱。
他喊的韓重是他的門客,武功高強,被搜羅於府上,本來這次要帶韓重一起來尋獅虎獸,但李傀又想留他看護重病的外室。
「大王,你受傷了?」韓重跳下馬,一眼看出李傀受了重傷。
「不礙事,是長安侯救了我。」李傀跳下馬車。
韓重未見過李星迴,見他相貌堂堂,不禁向李星迴拱手致謝。「多謝長安侯救我大王,此恩容韓重日後再報,就此別過。」
他是爽朗之人,也不廢話,當即扶李傀上自己的馬。
「李星迴,別忘了十日的限期,否則你就得不到這塊地了。」臨行前李傀再次提醒,生怕李星迴拖延時日。
一時李傀等人離去,李星迴鑽到車廂裡,裡面衛長纓垂眉不語。
「不開心了?我說錯話了嗎?」
衛長纓抬起頭,伸手撫上他的面頰,道:「阿郎,你沒說錯話,只是你太輕易就答應李傀,我不免會擔心於你。」
「沒事,不用擔心我,我與你才成親,我捨不得死。」
他抱起衛長纓放到自己的腿上,雙手捧起她的臉,笑道:「有你在,我死不了,就算死了我也要想著法子活過來。長纓,只要有了這塊草地,我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過日子。」
灼熱的氣息在衛長纓肌膚上瀰漫,如同烈酒讓她醉倒。
「我去找阿兄幫你。」
這山中除了獅虎獸,還有雌虎與雄獅,皆是兇猛的野獸。
「長纓,我可以解決。」
李星迴憶起張擊衣英俊的面龐,那風流倜儻自是不用說了,武藝也不在自己之下,他對張擊衣很有幾分嫉妒之意,只是不好表露出來。
「找阿兄幫你,我放心一些。」
「但,但是……」
「但是什麼?他是你大舅兄,理應幫你。」衛長纓從他胸前仰起頭。
李星迴吱吱唔唔,半晌道:「長纓,他比我俊。」
衛長纓一怔,末後笑出聲來。「阿郎,你也很俊。」
他們兩人的英俊是不同的,張擊衣是傳統審美下的英俊,玉面朱唇,面若冠玉,或者說俊美更適合,濁世翩翩佳公子。
李星迴是粗獷不經雕琢的俊,渾身散發野性,用俊朗這詞合適。
但中原人的英俊大多是張擊衣這種型別,衛長纓反而覺得李星迴這種粗獷之美更耐看,也更吸引人。
「長纓。」李星迴嘿嘿地笑,眼睛亮得像星星,他握住衛長纓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胸腔裡的心正撲通地跳,衛長纓感觸到他激烈的心跳聲。
馬車走得緩了,但車廂卻開始劇烈搖晃震動起來,兩匹馬仰頭長嘶一聲,便不再向前,低頭啃起地面上的青草。
車廂裡什麼也瞧不清,誘人的芬芳在李星迴的鼻端瀰漫,他好捨不得去趕車,就這樣擁著衛長纓柔軟的身子,讓自己的心也變得軟軟。
思量再三,他起身,卻又再坐下,如此幾次,萬般煎熬。
辰時初才至長安侯府,小珠早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