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配到邊疆的大哥要厲害得多了。”
流蘇被封為丞相,而流夜則被派遣駐紮邊關抵禦漢國。其實流夜的坐鎮隨著“飛騎將軍”真實身份的揭露已是不必要的事,因此“發配”這個詞用得也並非沒有道理。流蘇對他話語間的冷嘲熱諷並不在意,只是淺淺一笑:“父親,關於孃親的靈位置放入靈堂的事,我已經有所佈置了。”
“你安排就是。”流昆看了他許久,才道。他深深地看了眼流蘇,轉身便走。他的言語間並沒有太多的敬意,流蘇目送著他離開,神色間漸漸透出幾分疏遠。
“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肯正面看我……”流蘇的輕地如霧,落在流昆的背影上,並沒有落入他的耳中。這時看去,流蘇感到這個人的背影似乎有些佝僂,這樣短短的幾天,就彷彿更加蒼老了許多。
流蘇微微有些感懷,最後輕輕地吐了口氣,神色落寞。
其實他始終不該以為這個人會為他而改變多少。流昆的處世中永遠只有“流家”二字,如今同意讓孃親的靈位落入祠堂,也不過是因為他終於得以“建功立業”。
楚國宮因為這樣一場暗中悄無聲息地捲起軒然□的變動,而隱約顯得清冷。
沉簡由宮人送到殿門口的時候,遙遙看去,只見一個素衣女子取了本醫術,無聊地賴在窗邊看著書。那時她恰好抬頭,看到沉簡,不由微微一笑:“下朝了?”原本護送沉簡的宮女自覺地退讓到了一邊,讓樁素接過了輪椅的餅。
“累不累?”樁素替沉簡掖了掖腿上的攤子,問。
沉簡面上神色稍稍一暖,道:“不累。”
樁素抬頭瞥了眼他的面容,也便不揭穿他,只道:“現在想去幹嘛?”
“一葉盟盟主來了,你要一起去見嗎?”光聽沉簡的語調,平地叫人不知道他的情緒。
樁素手上的動作霍然一頓。說起輕塵,來楚宮已有一些時日,自從離開相府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雖然隱約有聽聞過他在外面雷厲風行的一些手段,但是樁素一直以來是告訴自己,同這個人——她已再無關係了。
這樣小小的一頓顯得不著痕跡,樁素淡淡地一笑,道:“故人來的,當然去,不然總有點失了禮數。”其實究竟是自己隱約仍有幾分在意,還是真的出於禮數,樁素自己也分不清了,只是這時她感到自己的笑很自然,讓她滿意。
沉簡對此也只是淡淡地應了聲。
兩人來到庭院的時候,那個白衣翩翩的男子正在喝酒。周圍一片柳暗花明,層層疊疊的樹影將視線隔地有些斷,然而他的輪廓卻依舊分明。
樁素推著沉簡一點點靠近,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漸漸看清了。
第一眼的印象,比當初告別之時,這個人又清減了許多。其實樁素不需要詢問就可以猜測到這個人又一定是驕奢淫逸的生活,不自覺地別開視線不去看他。此時輕塵的眸俏然抬起,視線在樁素身上若有若無地一落,然後看著沉簡,眉梢輕輕挑了挑:“皇上,你來了。”
他的話裡雖然稱呼著皇上,但是叫人從中聽不出絲毫的敬意。沉簡也留意到了,卻也不怒,只是道:“不知道盟主對日後的事有沒有什麼安排。”
“這個麼……”輕塵淺笑著飲了口酒,餘光擦過樁素的身上,意有所指且只笑不語。
樁素一愣間也明白過了他的意思,心中頓時感覺古怪,卻是道:“沉簡,既然你和盟主有要事要談,我就先告辭了。”她轉身離開,落在身後是目送她走的視線,卻不是樁素想去再在意的了。
輕塵又抿了一口酒,眉心不由一蹙。剛才明明香醇的酒中,卻莫名似乎添上了一股苦味。剛才樁素的話裡,一個是直稱“沉簡”,一個卻是一句生疏的“盟主”。真是叫人不舒服的話。他散漫的神色間漸漸收住了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