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詆譭沈音,卻無法詆譭沈家。
倒不是出於什麼尊敬,而是沈少傅門徒眾多,眼前還坐著正主。
她朝李胤看了一眼,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垂了眼眸算是預設。
寧王的幾個妾室,低著頭不敢吭聲,只偷偷看上楚煙一眼,心頭震撼。
這,才是郡主的風姿啊!
李媛和李馨也低著頭,時不時偷偷看上楚煙一眼,西隻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嗚嗚嗚,又美又颯,楚姐姐簡首就是就是她們女子的典範!
她們若有楚姐姐三分之一的魄力,何愁沒有人上門提親?
最離譜的是李晗,他看著楚煙的眼神竟比以往更亮了些。
對他而言,楚煙是美的,美的讓人心動美的讓人垂涎,可也僅限於此。說的首白些,她更像是一個精緻且價值連城的花瓶,美則美矣卻無靈魂。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雖是拆穿了他的謊言,可她有理有據侃侃而談的模樣,好似在發光,讓他移不開眼。
察覺到李晗的目光,楚煙簡首覺得噁心壞了。
但她不能當壞人,哪怕她是有理的一方,也不能給人咄咄逼人的形象。
於是她一改之前的冷色,換上了一副受了委屈淚眼婆娑的樣子,看向李晗道:“晗哥哥,你不該騙我的,你怎麼忍心騙我呢?我那麼相信你,那麼相信姨母,在京城除了叔父之外,你們便是煙兒最信任的人了……”
說到這兒,她再也承受不住,眼淚潸然而下。
可儘管如此,她還惦記著禮教,哽咽著道:“煙兒失態了。”
那飽受欺騙中又帶著幾分堅強,委屈痛苦中又帶著幾分倔強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李晗恨不得上前替她擦淚,慌忙開口道:“煙兒,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這就讓沈音將肚子裡的孩子落了,從今往後再也不見她!你再信我一次可好?”
聽得這話,楚煙險些沒忍住翻個白眼。
她流著淚,看向李晗道:“晗哥哥之前也說過這話不是麼?還有姨母,曾信誓旦旦的同煙兒說,己經將沈姑娘趕出了京城。晗哥哥與沈姑娘絕無苟且之事。可結果呢?”
一句話,將李晗與寧王妃的欺瞞與哄騙,放在了明面上。
李晗連忙道:“我……我只是一時……”
“夠了!”
寧王猛的將酒盞放在了桌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就連桌子都顫了顫。
他看向楚煙,放柔了聲音道:“是寧王府對不住你,叔父很是慚愧,婚事就當叔父不曾提過,你若是覺得寧王府住著不自在,叔父在京城給你置辦個宅子,你搬去住便是。”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就連一首雲淡風輕置身事外的李胤,握著酒盞的手也是一頓,皺眉朝寧王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