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中信雄聞言一愣,確實,人都死了,法術也該跟著煙消雲散才對,就像兩個式神一樣。
“除非還有人活著……”
廖文傑轉頭看向兩具陰陽師的屍身,話到一半,小林的腦袋突然飄起,遙遙朝他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
一顆眼球瞪大,眼眶流淌鮮血,緩緩凸出至極限。
噗哧!
隨著一道血光迸射,眼球帶著血肉筋脈脫離小林的腦袋,凌空化作一隻振翅的鷹隼。
同一時間,結界驟然消失,黑色夜幕當頭籠罩整個別院,鷹隼尖嘯一聲,振翅消失在夜色之中。
“哈哈哈,你完了,你的長相被看到了!”
田中信雄大笑不止,很明顯,傻子都看得出來,小林的眼球記錄下了一切,其中就包括廖文傑的長相。
如果這則情報被組織拿到,廖文傑將面對無窮無盡的追殺,縱然有金剛不壞之身,也護不了他的安全。
“哎呀,真是倒黴啊!”
廖文傑撇撇嘴,原計劃是和田中信雄大戰三百回合,期間不慎掉落面具,身份資訊洩露,等著田中信雄背後的組織挨個上門送人頭,他也好順藤摸瓜,將這個組織連根拔起。
結果,田中信雄爛泥扶不上牆,菜到摳腳,他想演都編不出合適的劇本,只能自己摘下面具。
真要說有什麼不再計劃之內,那就是陰陽師傳達情報的方式,太血腥了,一看就不是正義陣營的同伴。
“好了,雜魚什麼的都退場了,你的遺言我也不想聽了。”
廖文傑舉刀刺下,田中信雄側頭閃開,而後雙手緊握刀鋒,臉色不斷變化。
說來難以啟齒,雖然他做好了等死的準備,但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他真的不想再死第二次。
死亡,太痛苦了!
“你不能殺我!”
“怎講,說話之前想清楚,我可沒有遺落在霓虹的外孫。”
“殺了我,會髒了你的手。”
“有道理,你真是個天才,我以為你會說轉世的魔人也是人,而我不會殺生,也就不會殺你。”
“你,你竟然知道……”
田中信雄瞪大眼睛,轉世成魔人的事他從未說過,或許組織的人知道,但應該沒人會告訴廖文傑才對。
“當然知道,小聲告訴你,別傳出去。”
廖文傑低頭俯視,頭頂黑暗天幕,背靠圓月,神色冰冷無情:“我從港島來,為那些死去的冤魂而來,你的爺爺……不對,你的老子田中大佐是我親手殺掉的,不止如此,我還把他的骨灰揚了。”
“吼吼吼!!”
田中信雄聞言呆愣三秒,暴怒發出野獸般的咆哮,周身血氣翻滾,欲要起身和廖文傑再戰三百回合。
唰!
刀鋒掃過,白色面具跌落,長著犄角的頭顱滾至一旁,眼中憤怒猶存,死不瞑目。
“魔人……算人嗎?”
廖文傑抬手舞了個刀花,抖落鋒刃上的汙血,想想田中信雄死過一次,非正規途徑轉生,應該不算是人。
“太好了,第一次殺生意義重大,不該浪費在這種砸碎身上。”
他不配!
說到這,廖文傑揮手陡然一張黃符,焚燒腳邊的紅色惡鬼屍身,而後對著田中信雄的頭顱說道:“演技不錯,我以為話到這個份上,你會偷偷勾起嘴角,露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
“……”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死,畢竟你很多年死過一次,普通人的生死概念並不適用於你。”
“……”
沒有反應,田中信雄的腦袋一動不動,依舊是死不瞑目瞪大眼睛,就跟真的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