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雲茜紗,果然輕薄細密,聽說市價可是三十兩銀子一匹呢,李家果然好大手筆。”春雲點了點,竟有十匹雲茜紗,每一匹的花紋顏色都不一樣。
金林氏見她不停地撫摸著手裡的雲茜紗,不由心疼起來,罵道:“還不快將料子收好,仔細摸髒了。這布料如此金貴,賣了你也不值這個價呢。”
春雲嗤了一聲,隨手將料子往箱子裡一放,不過手稍微重了些,金林氏就抬手在她後腦上拍了,罵了聲“粗手粗腳”。
春雲頓時了脾氣。
“金奶奶好大威風,橫豎我是個賤命丫頭,要打便打,要賣便賣,只是將來大少爺問起了,奶奶可要自己圓得了場。”
金林氏臉頓時一黑。
“啪嗒”一聲,卻是金秀玉將筆扔在了箱子上。冷冷道:“春雲。這兒不用你了。去堂屋門口跪著,不到一個時辰不許起來。”
春雲立馬跳腳道:“為何罰我?”
金秀玉冷笑道:“我不管你從前是怎樣的人家。既是做了丫鬟,便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什麼樣地話兒能說。什麼樣的話兒得咽回肚子裡,都得有個分寸。最要緊的。要明白誰才是自己真正地主子!”
春雲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知道是方才“大少爺”幾個字叫小姐給抓住了,怪她沒弄明白自己地身份。
這丫頭倒也光棍。雙膝一彎。就跪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抬眼看著金秀玉道:“小姐教訓的是。春雲說了不該說的話。受罰是應該地。只是罰跪之前。有幾句話定要同小姐分說。春雲這輩子既是認了小姐做主子。就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地鬼。絕不敢存有異心。”
她說完了,又磕了一個頭,自己走出耳房,到堂屋門口跪下了。
此時堂屋門口正好明晃晃一片日光,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春雲已是大汗淋漓。
從她走出耳房開始,金秀玉便看都沒看一眼,穩穩當當繼續點著箱子裡的布料。
倒是金林氏,忍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是不是有些過了,那丫頭心還算好的,罵過也就算了,真要這麼跪上一個時辰,定要中暑了,可別弄出個好歹來。”
金秀玉道:“這丫頭是什麼心思,我倒是清楚。只是她那脾氣,炮仗一般,半點不會轉彎,將來若是跟我進了李府,如何能做我的左膀右臂,倒不如現在先磨磨她的性子。”
“理雖如此,到底還是個小孩兒家,慢慢調教也就是了,何必罰得如此嚴重。她若是病了,咱們還得賠上請醫看藥的銀子不是?”
金秀玉白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只好道:“再等上一會,娘去叫她進來便是。”
金林氏笑眯眯地應了,暗想這快嫁人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女兒如今已經懂得如何管教下人,將來進了李家,定能坐穩那當家主母的位子。
果然再過盞茶功夫,金林氏出去將春雲領了進來。
春雲渾身大汗,臉和脖子曬得通紅,站在那裡低著頭,卻是一絲不苟。
金秀玉淡淡道:“還不快清點那最後一箱。”
“是。”春雲抬眼看了她一下,隨手用帕子擦了擦臉,便幫著金林氏將最後一箱緞子給清點了。
各色綾羅綢緞共有六十匹,金秀玉挑了十二匹出來,準備做四季衣裳,另外又挑了幾匹好料,與金老六、金林氏和金木生做新衣裳,就連春雲,也賞了兩匹。
春雲抱著兩匹料子,抿嘴偷笑。
金秀玉白她一眼道:“還笑什麼,還不快些去沐浴,一身的臭汗。”
她一面說,一面還拿手在鼻間揮了揮。
春雲嘻嘻笑道:“這就去。勞累小姐,先替我保管著料子,我先去燒水。”她把兩匹料子往金秀玉懷裡一放,踮起腳尖一路小跑出去。
金秀玉眨巴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