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秀yù聽著方純思言談之間,倒有許多當代fùnv所不能的自強思想,很有些共鳴。
此時正上了一盅甲魚湯,柳弱雲盛了一碗與金秀yù。
金秀yù手上接了,心裡卻實在對使喚她這個妾不妾奴不奴的人,感到彆扭,便說道:“你不必在這伺候了,我叫真兒吩咐大廚房的人與你們開飯,你只管帶著你的丫頭去吃便是。”
柳弱雲道:“這可不合規矩。”
金秀yù皺眉道:“如今是我當家,我既吩咐了你,你自管去便是,誰若挑你的規矩,你只管讓她來找我。”
柳弱雲忙道:“奴婢不敢。奴婢領命便是。”
她招了自己的丫頭蓮芯,款款而去。
金秀yù這才端了湯到嘴邊,喝了一口,果然鮮美。
方純思的目光跟著柳弱雲的背影,回頭瞧著金秀yù,說道:“嫂子對著柳姑娘,倒是和善。”
金秀yù道:“讓弟妹見笑。我是寒mén出身,到底還做不慣富貴人,使喚丫頭倒也罷了。這使喚她這位妾室,反倒叫我彆扭。”
方純思掩嘴笑道:“嫂子倒是個奇人,從來沒聽說使喚妾室還不得手的。”
金秀yù回了一笑,暗道,你們只把妾室當奴才,心裡未必便不恨著她分了丈夫的寵,使喚起來自然得心應手。
方純思是何等人物,察言觀sè,便猜中了金秀yù的心思。她斂了笑容,幽幽說道:“我原不該說這話,只是今日一見嫂子,便覺得投緣,心中便藏不住話。嫂子若是肯聽我一勸,我便與你說上一說。”
金秀yù見她鄭重,自己也嚴肅起來,道:“弟妹請說。”
方純思左右瞧了一眼,見各人都拉著別人說話,便對金秀yù說道:“你們這位柳姑娘,可不同於一般的妾室。她是正經柳家的千金小姐出身,既是金貴,變少不得心高氣傲,如今我見她表面靜如止水。未必心裡便真正無yù無求。我也瞧出來,嫂子不是愛鑽研的人,只是既做了當家nainai,便須得提防小人。這位柳姑娘,如今心思難辨,若我是嫂子,要麼便一頭打壓了小去,叫她規規矩矩只做個奴才;要麼便拉攏到身邊,慢慢mo了真xìng情,再見機行事。”
金秀yù愕然,不過是個妾,防著她爭寵便是,有必要如此慎重對待麼。
方純思瞧她不以為然,就有些後悔,只是話已出口,少不得與他分說清楚,便又道:“嫂子切莫掉以輕心,咱們李家雖有老爺子的遺訓,妾不可生子,只是到底沒有列入家規,若這妾室得了寵,生個一子半nv,恐怕就要生出異心了。”
金秀yù一愣,妾不可生子?李家還有這樣的遺訓?
方純思見她一愣,倒想到了其他路上去,說道:“便是沒有子嗣,人心不足蛇吞象,也難保她不生出些旁的心思來。我看著,這柳姑娘不像安分之人,嫂子還是堤防為好。”
金秀yù笑道:“弟妹肺腑之言,我十分感jī。”
方純思鬆口氣,道:“嫂子不嫌我多嘴便可。”
“哪裡的話。”金秀yù面上笑著,心裡卻還在想著妾不可生子的事兒。
中飯自然是熱熱鬧鬧結束了,各房的親戚們,不過各自找了地方閒談,男人們談著生意,nv人們談著家長裡短。
午後閒話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親戚們便都要走了,只有二房的李壽、三房的慎哥兒留了下來,與李承之另尋了書房,不知作何商量。
金秀yù方才只是陪著年輕的nainai們說話,同四老太太上官氏和鐸大nainai不曾正面相對,自然也沒有再生衝突,待到親戚們走時,便同方純思高高興興道了別。
各房都已坐了馬車走了乾淨,李承之還跟李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