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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金秀yù聽不懂他唱的是什麼,偷偷地問了真兒,才曉得是館娃傳。
館娃傳,說的就是西施的故事。
西施離越,往吳國去做了夫差的寵姬,內心自然是悲苦淒涼的。這些聽戲的都是太太nǎinǎi,既聽得如痴如醉,少不得便為西施痛心起來,一個兩個的都紅了眼眶,攥了帕子,卻沒想到去擦拭。
金秀yù不耐煩這依依呀呀的唱法,差點兒睡著了,又覺著水榭裡頭有些悶,便招了chūn雲,扶她出去透口氣。
真兒也想跟著,金秀yù擺擺手,讓她留下了。
chūn雲扶著金秀yù出了水榭,沿著湖邊慢慢走著,轉過了一方假山,倒像是到了另一番天地。
水榭也瞧不見了,那唱戲的聲兒也遠去了,地上點點落英,竟是一株早開的梅huā,本事盛開的,竟不知是誰給搖落了下來。
金秀yù瞧著梅huā可愛,便扶著chūn雲的手,往那樹下的石chuáng上坐了。
隔著樹枝望出去,就是湖面,外頭的人卻瞧不見這裡,很有些趣意。
這邊是huā園的角落,有些冷清,一陣微風過,略有些瑟瑟。
chūn雲見金秀yù衣裳略有些單薄,便說道:“少nǎinǎi,奴婢替你取件披風來。”
金秀yù點頭,讓她去了。
一朵梅huā落下來,正掉在肩上,金秀yù用拇指和食指拈了,往下一拋,那huā朵兒就落在水裡頭,飄飄dàngdàng。
身後落葉瑟瑟,金秀yù只當是chūn雲回來了,一面笑道:“怎麼這麼快?”一面便回過頭去。
“嫂嫂好興致。”
金秀yù頓時嚇了一跳。
來的不是chūn雲,竟是李勳。
“怎的是你?”
李勳笑道:“本想找個清淨的地方,不料竟遇見了嫂嫂。”他抬起手來,指間挑著一塊黃sè帕子,“方才在地上撿了這帕子,可是嫂嫂的?”
金秀yù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的,竟不知何時掉落被他撿了去。
李勳遞過來道:“可見嫂嫂身邊的姑娘們都是粗心大意的,竟連主子掉了東西都不曉得。幸而是讓我撿著了,若是叫旁的粗人撿去,閨閣之物外流,豈不是壞了嫂嫂的名聲。”
金秀yù正接過那帕子,聽他這樣一說,登時拉下臉來:“勳哥兒慎言,這話從何而來!”
李勳笑道:“瞧,不過是同嫂嫂開玩笑罷了,嫂嫂竟當了真。”
這男人很不對勁。
金秀yù心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便往旁邊挪了一步。
不想旁邊就是石chuáng,李勳立時張大了眼睛,叫道:“嫂嫂小心!”一面便撲過來拉她。
此舉大有侵犯之意,金秀yù頓時大怒,正要呵斥,突然一個黑影從旁邊假山裡竄出,一把推在李勳背上。
李勳猝不及防,大叫一聲,手舞足蹈,一頭撲進了湖裡。
“撲通”一聲,濺起老大一片水huā。
這一變故,看的金秀yù目瞪口呆。
李婉婷拍著手從假山底下鑽出來,嘻嘻笑道:“推得好,推得好,就要他在湖裡清醒清醒。”
金秀yù回過頭去,這才看清,推李勳下湖的正是李越之。
原來李越之和李婉婷在此玩耍,見這株梅huā開得早,起了玩心,要將huā兒都搖個乾淨。正巧金秀yù和chūn雲過來,怕被嫂子責罵,便躲進了假山中。
方才李勳出現,分明就對嫂子不懷好意,李越之和李婉婷都偷偷地看在眼裡。想到此前,嫂嫂就曾經因為他而傷了腳,如今他又敢打嫂嫂的主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