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就這麼一路上,李勳便再沒機會接近金秀yù。
到了目的地,李家四房都下車的下車,下馬的下馬,將事先準備好的紙馬香燭都取出來,將先人們都祭拜了一通。
然後又各自上車上馬,往李氏家廟而去。
家廟所在的莊子名叫小王莊,雖然跟大王莊只有一字之差,卻隔著老遠,它的地勢高,並沒有受到準安大水的影響。當初李婉婷就是被送到小王莊來清修養xìng,如今柳弱雲被罰在家廟灑掃,住所也在小王莊內。
家廟裡頭除供佛,還有供奉了李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妾室是不能進廟的。
李家四房人在廟外停車下馬,各房長輩打頭,按輩分排序,魚貫進入廟中祭拜禱告。
金秀yù是長孫媳fù,自然走進得了家廟的,她就跟在老太太身後,由真兒和net雲扶著,往那臺階上走去。
臺階兩邊,站的是看守家廟的下人們,其中有個修長單薄的身子,低垂著腦袋,她雖然跟其他人一樣躬身肅立,金秀yù卻一眼便瞧出來,正是柳弱雲。
她印象中的柳弱雲,想來是容貌jīng致,嫋嫋婷婷,hua兒yù兒一般的人物;如今竟只著一身灰sè緇衣,腳下是一雙青sè布鞋,頭上光光的,只打著一根常常的辮子,一sè的飾全無,渾身上下乾乾淨淨,哪裡看得出半分秀麗姿態。雖是低著頭,卻能看到她的下巴,尖瘦得只剎下骨架輪廓。
可見清修灑掃極為辛苦,金秀yù想著,只有真的辛苦,才能達到懲罰的意義。
祭拜祖先自然十分肅穆,金秀yù、李越之和李婉婷跟著老太太,清香叩拜,寂寂無聲。
四房之中,等人人都祭拜完畢,也hua費了半個時辰。
這小王莊是大房的產業,在莊子裡也有自家的別院。也是往年的慣倒了,祭拜完先祖,四房便一同到別院裡頭歇息,用午飯。
李家也早早就有人到別院裡頭,佈置妥當一切,只等主子們到來。
金秀yù捧著肚子往那椅子上坐了,到底還是長舒了一口氣,雖說如今胃口也好,身體也健朗,不過頂了這麼大個肚子,做什麼都不是輕鬆的事兒。這一路車馬叩拜的,著實有些累了。
底下人進了茶水來,真兒掀起壺蓋瞧了瞧,才斟了一杯茶,遞到金秀yù的手裡。
金秀yù拿了茶杯在手裡,卻並不喝,只是用食指慢慢地摩挲著杯沿,慢慢地出神。
雖只幾個月,但方才見了柳弱雲,卻恍若隔世,變化之大,讓她吃驚。貪墨和放印子兩件事,就像是一根魚刺,雖然拔出來了,卻仍有些隱隱作痛。
還記得施粥那日,在金家,母親金林氏曾經提起,丫鬟蓮芯在方記米鋪,同方老爺見面。自那以後,她愈留心起來,將柳弱雲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總覺得尚有遺漏。於是便派人出去,再次打探,連日下來,竟真的順藤mo到了瓜。
真兒遲疑著,開口道:“少nainai……可是在想柳姑娘?”
金秀yù挑了挑眉,笑道:“你可真是我的知音了。”
她話音州落,mén簾外頭就有小丫頭稟報,說是柳姑娘求見。
主僕二人相視一眼,真是說曹cao,曹netbsp;柳弱雲掀簾進來,給金秀yù福了一福:“大少nainai安。”
金秀yù抬了抬手道:“何事求見?”
柳弱雲剛站直的身體,又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給金秀yù磕了個頭,說道:“賤妾謝大少nainai恩典。”
金秀yù不解道:“何出此言?”
“賤妾原是帶罪之身,意外與表親方老爺相逢,得méng憐惜,願替賤妾贖身。日前,得知大少nainai已開了口,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