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關雪蓮那張清雅的臉陡然間變得十分燦爛而明媚,再對上她那雙倏地像是星光閃閃一般璀璨的明蛑,羅翰心裡突然間,多了些難以形容的愧疚感。
她等這一刻,應該等得相當久了吧?畢竟,從得知自己買房,到去她家,再到現在,中間發生了多少事?又是葉小莉的橫插一腳,又是自己意外出了車禍,又是和董君相伴去爬山,又是被葉丹慧暗中警示了一番,但她還能一直忍著不向自己提要求,實在是……。
羅翰的目光裡迅速多了些柔情,眼中的愛意更深:“是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國慶節不要回家嗎?後天就是國慶,咱倆就在我的新家裡浪漫一下,你陪著我,我陪著你,好好地過一晚,然後,我們一起出外旅行,怎麼樣?反正,那裡以後也是你的新家”
關雪蓮的目光大亮,但隨後,又略為黯淡,聲音裡也多了些冷靜:“是就我倆,還是把陳嘯和葉小莉、胡海棠她們都叫來?”
羅翰明白她的意思,緩緩搖頭,給她吃了顆大大的定心丸:“幹嘛叫他們?就我倆”人生大事,叫那些無干的人來豈不多餘、礙眼?
關雪蓮的笑容很快就柔婉起來,眼波漣漣,情意濃得幾乎可以化成水:“好”
…… …… ……
陳嘯一下班就急急地趕來了攏翠,一邊幫羅翰整理衛生,一邊問:“我上午問過於叔,他的訊息還真靈通,不到半小時就給了我資料。聽說韓省長髮病後的第一年是安排在省第一人民醫院治療,只作化療,但效果並不明顯,只是勉強控制不惡化。但他經常嗜睡、彼乏無力,又腹洩、便秘,所以堅持了一年之後,從去年起,他就嘗試著中醫治療,目前是由省中醫院內科主任丘方負責。”
羅翰手裡沒停,嘴裡卻問:“目前還是中期?”
“是的中醫院的理由是韓省長最好的治療時機被第一人民醫院延誤了,所以,他們現在同樣是只能是在保證病情不繼續惡化的前提下,讓病人日常的生活起居過得舒服一些,自在一些,有尊嚴一些。但要再進一步,必須要等韓忠強的身體自我調節功能有一定恢復,免疫力也提高一些之後,再行安排。對了,你昨天看他的氣色如何?”
“比同齡人要蒼老,但頭髮還好,不像一般癌症病人那樣全白和快掉光。精神也還不錯,不然也不會一個人獨自出來散步。我和他聊了幾分鐘,並沒有見到他老伴來尋,也沒見他表露出任何的疲憊之色,想來身體上還能支援得住。”羅翰仔細地回憶起昨夜所見。
“那,你有幾分把握?”陳嘯頗有些緊張。
“不是我有幾分把握,而是玉雪她挺有把握。”羅翰把所知的情況說了一遍,再給出自己的意見:“咱們倆都不合適去做醫生,也沒有這個本事。而且這個方子是別人祖傳的,我們也不好竊用。所以,得想個合適的方法,讓擁有方子的人自動跳出來,或者是用一種不動形跡的方式,讓韓忠強去找他們。至於我們,只負責提供藥材。”
陳嘯頓時瞠目:“喂,那豈不是把大功勞都讓給了別人?”
“怎麼可能”羅翰橫了他一眼:“韓忠強可不是傻蛋,他會不知道這裡面最關鍵的還是藥材?方子是祖傳的,但一直束之高閣無用,但這藥材卻是隻有我們才能提供,誰更有功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陳嘯也不蠢,方才只是一時之急,這下想通了,頓時訕訕一笑:“那是……。那,我去負責把那方子引出來?”
“你要覺得有把握,不妨去做。不過,不能太刻意。我不想讓別人認為,我們是在刻意地討好韓忠強。雖然,我承認,在這一點上,我是有點這種想法。不過我更希望能幫上韓忠強一點忙,為他解除痛苦,讓他看到希望。做為一個領導,他還是有能力,有原則的。”羅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