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聽計從,估計季允祥早就想另換一任經管站長,但經管站原本屬於政府序列,即使換了一位,也不能保證聽話,現在由張德亭直接分管,他終於可以把經管站明正言順地接管過去。上次在季允祥辦公室聽到張德亭任命檔案下來,他知道自己又輸了一陣。
這些年,市裡對鎮裡兩位領導鬧矛盾,不再袒護黨委書記,把鎮長調走了事。現在,特別是袁書記來龍城之後,誰鬧意見,不管誰對誰錯,兩個人一起調走,安排到閒散部門或偏遠鄉鎮,所以,自己與季允祥面上仍是和睦,不是最核心的人根本看不出兩人之間的芥蒂,因為沒有明爭,只有暗鬥。
原本自己以為季允祥把競崗提前,是為了提早拿下朱連良,又給文光鬥這個年輕人一個職位,但沒想到他心機這樣深,實際上是為逮捕朱連良作準備,這個人啊,真是深不可測,走一步,看三步,每步裡都有殺招,不得不防啊。
聽到朱連良被帶走,他自然想到是季允祥針對他,一路從黨政辦的小交通到鎮長的位置,大風大浪自是見識了不少,開始的慌張過後,他很快就想出了對策,自認為連消帶打,即使動不了季允祥的筋骨皮肉,也讓他有苦說不出。
他仔細回憶了與朱連良的交往過程,他是鎮長,並不需要透過朱連良報銷費用,這一點季允祥挺大度,何況許多事並不用他花錢。雖然朱連良過年過節也給他表示過,但都屬於正常的人情來往,這個他並不擔心。他所擔心的主要有兩樁事情。
一樁是郵政所資金。郵政所每年需要完成一定數量的儲蓄任務,這也是銀行業的一個行業規則。所長老邱平時與自己關係不錯,自己就暗示朱連良幫幫忙,幫老邱完成儲蓄任務。
朱連良就在郵政所開了他自己名字的賬戶,後來老邱怎麼拿這錢去還賭資,他並不清楚,而作為經管站長,朱連良是有權將公款存入以自己的名字開戶的銀行,這符合財務規定。
但現在老邱卻拿這錢去賭博,這裡面就說不清道不明瞭,往輕裡說,自己負有領導責任,往重裡說,這也屬於挪用公款罪。
從檢察院反饋回來的資訊,朱連良被抓確實不是季允祥所為,是在查郵政所長公款財博中發現的案中案,但老天不作美,主動權一下抓在了季允祥手裡,是輕是重就看黨委書記的意見了。
另一樁是朱連良曾借給王永慶一筆錢款,雖然事隔五六天,王永慶接著還上了,這也是經過自己暗示的,這兩件事自己都做得謹慎,不曾留下什麼把柄,但如果真查實究,也都逃脫不過干係。
想來想去,一方面他先在季允祥面前做出了一個服軟的樣子,另一方面,又趕到組織部跟徐麗君部長彙報了,兩件事並不太嚴重,徐麗君答應幫忙,但也囑咐他,一定要尊重季允祥,作為鎮裡的兩位主要領導,一定要團結,並要他首先拿出姿態來。
末了,又暗示他,市裡的兩位主要領導都很看重季允祥,季允祥提拔,他順理成章接任黨委書記,不要急在這一時。
徐部長給吃了定心丸,他接著又叫著曲曉鋒一塊過去重新遞了“投名狀”,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但以後主動權就時移勢易了,就是將來他再與季允祥起矛盾,徐部長也要考慮一下了。
他點上一根菸,暗罵起朱連良來,“都是這個糊塗蟲,害老子丟人現眼,光屁股推磨,轉著圈地丟人。”
季允祥辦公室,季允祥給文光鬥說完材料,文光鬥出去把張德亭叫了進來。
“下午節時部長送李委員過來報到,估計他一般不能在這吃飯,晚上通知所有班子成員,給你和小譚慶賀慶賀,也給小李接風,再就是,給志高送行,志高明天到窪店報到,李強去了上海,我們一塊把他送過去。”
黨委秘書提拔成副鎮長,黨委書記一般不親自送,但季允祥行事與其它黨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