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師父,看你說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你對師父的心意我知道,”老人打斷文光鬥說話,聲音仍然很清朗,他給文光鬥倒了一杯茶,說“坐坐,喝點茶,你嘗一下這茶怎麼樣?”又把蒲扇遞給文光鬥,“扇扇,看,走出的這身汗。”
“嗯,好茶,鐵觀音吧?”文光鬥抿了一口,品了一下說。
“嘿,你們老文家好喝茶,你一點也不差,”老人高興地說,“這是龍龍剛給我捎回來的,走時帶一盒給你爸嚐嚐。”龍龍是羅立的小名,文光鬥平時也這麼喊。
“龍龍回來了?”文光鬥問。
“他不在廣東了,年後回來了,在海上搞養殖。”老人提起孫子,很高興地說。
“龍龍這小子,他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不行,我得去找他,看我見面怎麼收拾他。”文光鬥高興地說。
“他沒給你打電話?”老人很奇怪,“我把他電話給你,他現在也不在家裡住,你去找他吧。”
老人進到正屋,從堂桌上的電話旁拿出一個本子,又拿出一幅眼鏡戴上,自言自語道,“老了,花眼了,沒這個東西,看不清嘍。”
老人把電話找了出來,文光鬥掏出手機要打過去,老人攔住他說,“用電話打,用那玩藝多花錢哪!”文光鬥笑笑,也不推辭,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爺爺,有事?”電話裡聲音嘈雜,還有分貝很高的音樂聲,羅立的聲音很高,聲音明顯帶著股醉意,可能喝了不少酒。
“我是光鬥,死東西,你現在在那裡,回來也不說一聲?”
“光鬥?你畢業了?”電話那頭喊了句什麼,文光鬥沒有聽清,一會電話裡雜鬧的聲音沒有了,羅立可能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光鬥,你什麼時候回龍城的?”
“我上午剛回來,你小子,怎麼回來半年連個電話也沒有?”文光鬥不依不饒。
“我回來除了到你家誰家也沒去,”羅立依然說話不清,“唉,剛從廣東回來,事太多,晚上想著給你打個電話,早上醒來又忘了,你不知我這半年是怎麼過來的!”
確實是喝多了,羅立依然在那裡喋不休,好象文光鬥就在眼前一樣,他拉住文光斗的手,訴說不完。
“你在那裡,現在能回來嗎?”文光鬥打斷他,他知道,他不打斷,喝醉的人會說起來沒完。
“噢,我在廣東,我得呆段時間才能回去,回去我去找你,給你接風。”羅立大聲說。
“好,趕緊回來,在外面少喝酒。”文光鬥囑咐道。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又陪老人說了會兒話,文光鬥才告辭出門。
回到家裡,母親田文麗已經做好了晚飯,象許多北方農村家庭一樣,夏天的晚飯是在院子裡吃的。
田文麗早早就熬了一大鍋大米綠豆稀飯,湯汁濃厚,噴香撲鼻。下午,她又冒著暑熱從地裡摘了些玉米,挑選出嫩的來,在大鍋裡煮熟。看到文光鬥回來,她揭開院裡牆角的一個瓷缸,從缸裡舀了一碗自己家釀的豆瓣醬,剝了幾棵大蔥,又麻利地用蔥葉炒了個土雞蛋,剩下的蔥白用來蘸醬。
一會功夫,晚飯就上桌了,土雞蛋黃澄澄的,配以綠色的蔥葉,讓人賞心悅目,自已家做的豆瓣醬,醬色黑褐,香氣濃郁,味鮮鹹還帶有甜味,加上蔥白往旁邊一放,對比明顯,很能帶起人的食慾。
母親最知道孩子的口味,無論他或她年齡多大,在母親眼裡永遠是孩子,她們想把孩子最愛吃的東西讓他們吃夠,吃好,這是每個母親最樸素的願望。
文致遠泡了一壺茶,又給自己倒了半玻璃杯白酒,在飯桌前坐下。
他給文光鬥倒了杯茶,說,“先喝杯茶再吃飯。”他悠然地呷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