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5頁)

一聲“等一下”,匆匆追了上去。

事實上齊家琛的冰冷氣場在將鍾蕾送到她公司樓下之前就已經消失殆盡了。鍾蕾也沒有說什麼話,安撫、感激、讚揚之類的更是沒有一句,她只是像平時一樣地坐在他車上、他身邊,靜靜看著窗外,嘴角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

只是這樣簡單,齊家琛卻覺得很舒坦。這一刻,這個男人覺得自己真是敗了。

他忽然回想起昨天田大力跟他說過的話——女人最厲害的招式已經不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低階伎倆。所謂入了境界的高明,那是殺人於無形、不知不覺就讓你跟著她的意願走,還是心甘情願的。

她不會苦苦哀求你,更加不會用什麼砝碼來逼你,她讓你發自內心就覺得她是對的、你是錯的;不管你覺得她有多婆婆媽媽、多此一舉,你卻不得不坦白承認她所說的確實有道理。

齊家琛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那麼一天會被誰左右得這樣徹底,從上幼兒園開始他就是最獨立、最有主見的那一個。一種前所未有的鬱悶與沮喪襲擊了他的內心,他不再是堅定無畏的那個戰士,他也變成了一個為了女人患得患失的呆瓜。

他憔悴了容顏,一路上車子開得有氣無力,可是鍾蕾到了公司臨上樓之前回過頭來敲了敲他的車窗,說了這樣一句話:“領帶歪了。”說著,她從窗外將手伸進來,輕輕一理,將領帶擺正。

纖細、白皙的手指拂過他的頸下,於是這自怨自艾的呆瓜一時糊塗,又露出了令人措手不及的甜蜜表情,情意綿綿地道了一聲:“中午一起吃飯?”

憑什麼?他堅定不移的強大意志已經被眼前這個一臉純潔、眸光清澈卻又倔強無比、頑固不化的女人給弓雖。暴了,憑什麼他還要這麼快、這麼主動約她吃飯?(請注意,是既快且主動)這一切,到底是憑什麼?

可是不論齊家琛一路上再怎麼糾結,當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是首先對著坐在他外間的女秘書說了一句話——“中午幫我在乾源居訂兩個位子,靠窗的。”

蔡小樂醒了。

醒來第一眼,看到馮駿正在用溫毛巾為她擦拭著她現存的四肢中唯一算得上完好無損的那隻左腿;第二眼,看到床頭的桌子上擺了一個色彩繽紛的果籃。

奇怪的是,雖然她身上幾乎沒一個地方不是疼得厲害,這個倒黴的病人卻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那個龐大的果籃上面竟然還貼著售價198元的標籤!

真是!對待一個已經生活不能自理的、可憐的病人,是誰竟能這麼敷衍?買個果籃都不撕標籤的麼?

馮駿生出胡茬的一張亂七八糟的臉本是一喜,隨即望到她的目光,他的容顏立時暗淡了下去。

“齊家琛送的。”

也許是身上的傷疼讓人失了氣力,再不然是那醒目的售價標籤太過刺眼,蔡小樂在聽到‘齊家琛’這三個字時竟然沒有想象中那般興奮。她忽然想起很久的從前,當她還給那位傑出青年當行政秘書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幫他訂過果籃送給頗有淵源的病號們。

多數是客戶,偶爾也有需要溜鬚拍馬的上級領導,雖然誰都知道這果籃根本代表不了什麼至深、至殷切的關懷,可是齊家琛還是會親筆寫一張卡片,上書‘早日康復’之類的祝辭。

可是到了她這兒,別說卡片根本不存在,就連售價標籤他都懶得撕。

再或者說,他到底是有多忙多沒時間,肯定是隨便拎起人家攤子上最外面的那一個就買了下來。因為通常來說,只有最外面的一個籃子才會被貼上價格標籤。那個老闆就這樣讓他把展品拿走,也真是太缺少職業道德了!

可是仔細一瞧,蔡小樂發現了端倪;那賣果藍的老闆不是缺少職業道德,他是真缺德啊!那看起來體形不小而且品式繁多的果籃裡面,哪有一個像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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