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了只為一個情字害人的。早年,家祖一度敗在沉雷劍法之下,我一時心動,想獲得這種奇學,便在這兒安排機會接近逸泉。那時,逸泉的妻子去世已有三年之久,接近一個有老父需要侍奉,有稚女需要照顧教養的壯年人,當然不會有困難。可是,當我近一步瞭解逸泉的為人時,我發覺他是一個值得我愛的人兒,我墮入了情網,沉雷劍法對我已毫無重要。同時,我發覺他愛我比我愛他更為深切,我知道我已握住了我所夢中祈求的幸福,我願以全生命去愛他。那時,老人家不知我的身份,對我甚有好感,慧丫頭剛牙牙學語,也對我依戀。天呀!幸福來得快,消失也快,只有災禍才會永留人間的。平地一聲雷,老人家的師弟毒王前來君山探望師兄,認出了我的身份,便將實情說出。毒王這人我不怨他,他知道我和逸泉相愛後,曾經勸過老人家不可走極端,認為我出於兇人之家,本性不一定壞,他希望老人家給我一次機會,我定會改變氣質做一個覽妻良母好媳婦。可是,老人家嫉惡如仇,不但將我趕走,也從此不許毒王上門。我一氣之下,便離開了君山。但我忘不了逸泉,痛苦得不想活,最後我又回到君山,但……但,他卻瘋……瘋了。”她痛苦地飲泣;說不下去了。
“金姐,安靜些。”秋雷黯然地說。
金四娘無助地飲泣良久,又道:“從此,我遠走南荒,找尋治瘋靈藥。同時,痛苦令我瘋狂了,我殺人,迫人要治瘋藥,殺那些自以為俠義的人,我不再愛惜我自己,我自己已不值得愛惜了,自然而然的,我成了三兇之一。”
“令祖呢?他老人家……”
“家祖不管我的事,我也不願找他。多年來,我曾帶藥五至君山,偷偷醫治逸泉。但那些該死的藥一無用處,我痛苦極了。這次我在大雪山得到一種奇藥,在雲貴也找到一種金顛茄,聽說也有效,但需要相當長的時日調治。因此,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纏住老傢伙,讓我有時間調治逸泉的瘋症,願以沉雷劍法相酬。目下我決定將逸泉帶走,你不必纏住老傢伙了。”
“那也好,以後我再將沉雷劍法轉教給你好了。”
“不!不要。如果逸泉能治好,我將和他遁隱窮荒,永遠脫離是非人間。”
“如果治不好呢?”
金四娘鳳目泛上了無窮怨毒的火花,冷冷地說:“我要回到爺爺身邊,重新打天下。”
秋雷心中一懍,暗說:“有你在,還有我秋雷的事業?目下一切都聽你的,日後我豈不成了你祖孫兩人的小跑腿?”
但他不動聲色,安詳地說:“但願奇藥對症,逸泉兄早佔匆藥,願花長好,月長圓,金姐,小弟祝福。”
“謝謝你,咱們該走了。雷弟,君山秀士的人,如果你決定結交君山秀士的人,便得留下,免得樹敵。只消君山秀士返回,便會知道是你在這兒搗亂的。四金剛和七煞為你所用,知者不多,但君山秀士是不易受騙的,他斷無不知之理,潛勢力之大,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訊息比你還靈通,不然也不會名列三邪之首。”
“小弟理會得。咱們這就分手。”
兩人分手各奔東西,隱入夜暗之中。
秋雷在右手小臂上劃了一條血縫,向東急走,驀地,北面傳來一聲異嘯,那是人熊傳來的暗號,告訴所有的人君山漁父已到了北面。
他腳下加快,向北飛掠。
四金剛和七煞,皆知老傢伙的利害。同時,他們只奉命激怒老傢伙,不必冒險。用不著拿自己的老命開玩笑。陰豹開始不服氣,一照面便捱了一劍,幾乎嚇破了膽,再也沒有人敢於嘗試的了。因此,他們只伏在草木的暗影中,傳遞老傢伙的行蹤而不出面。
君山漁父急怒攻心,但他無法搜遍附近每一棵草木,人藏在草木中,搜起來相當危險,不僅不易發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