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是麼?其實,男子漢三妻兩妾並非奇事,逸泉兄夫人早死,膝下只有一個慧姑娘,繼弦有何不可,老人家反對,未免太自私了。周叔,那女人是誰,值得令逸泉兄發瘋,真不簡單哩!”
毒王淡淡一笑,結束話題道:“不說也罷,這事複雜萬分,連我也搞不清內情。敝師兄為了此事,連我也不許上門哩,老弟與敝師兄忝為鄰居,還請多加照顧。”
“沒話說,小侄理該關照,周叔,目下打算何往?”
毒王指了指不住發抖臉色死灰的大漢,笑道:“我想下夔府,想用三十兩銀子僱他的船,他要揍我哩!”
“什麼話?”君山秀士沉喝,向大漢走去。
大漢驚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跪下了,恐怖的叩首叫:“兩位前輩多擔待,不知者無罪,恕晚輩有眼不識泰山……”
毒王伸手虛攔,說:“老弟,算了,何必與他計較?”
君山秀士向大漢冷哼一聲,厲聲道:“周老爺子放過了你,算你命大,滾!”
大漢叩了四個響頭,倒爬而退。
“周叔,小侄的船在碼頭上,老遠就看到你老人家走下江邊,特地趕來請安。這樣吧,請賞光坐小侄的輕舟,幸勿見卻。”
毒王點點頭,一面舉步一面說:“打擾你了,能不能立即動身?”
“任何時候皆可動身。周叔有急事麼?”
“是的,我要追蹤一個年輕人。”
“什麼人?他在何處?”
“姓什名誰我還不清楚,剛才乘梭形快艇走了,不久前,我親見他痛打老乞婆,用極平常的拳腳,把老乞婆打得痛快淋漓……”
“有這回事?”君山秀士訝然叫,又道:“老乞婆渾身刀槍不入,如不是在江邊,小侄也不敢和她動手拼命,你說一個年輕人赤手空拳把老乞婆打了?”
“半點不假,我親眼看見的。可惜我怕那小夥子找到我有麻煩,先走一步,沒聽到他和笑彌勒的談話。小夥子揍人時,還用黑巾蒙了臉呢!”
“笑彌勒也來了?”
“是的,他大概往酆都走了,那小夥子年紀輕輕便有此造詣,確是好人才,我想找他試試,如果中意,我準備找他傳以衣缽。”
兩艘梭快艇如飛,但不久之後,一艘十二槳華麗怪船如飛而至,相距半里外,怪船減了四支漿,慢下來了,緊盯住兩艘梭形快艇向下航。
未牌初,三舟已過了萬州十餘里,萬州駛出一艘快船,艙面上,坐著緋色衣裙的金四娘和秋雷,兩人正閒聊。金四娘問道:“雷弟,看來,你豔福不淺哩,銀鳳是江湖群雌中的第一美女,而且藝業超人,居然對你如此關心,確是異數,說說看,你究竟有何打算?”
秋雷一直在想笑彌勒轉傳口信的事,他搞不清話中到底有多少真實和誠意,難道說,銀鳳竟然不知道是他用銷魂香下手的!九華羽士難道未將那天的事倩傳出江湖,假使是真的,那麼,他根本就用不著顧忌了,可以公然到洛陽許家登門拜訪啦。他在後悔,後悔聽了金四孃的話,脅迫笑彌勒,不啻自絕門路,假使這次將解藥交給笑彌勒,日後接近洛陽許家豈不是更方便些?
他開始對金四娘生出怨恨的念頭,同時,他也警覺到這兩天來,他無形已受到金四孃的控制了,一切不由自主,對金四孃的話,他只有唯命是從,象是失去了他自己,成了金四孃的附庸,這怎成?這與他的雄心壯志不啻背道而馳,不完全符合他的利益。
人與人之間,如果有了利害衝突,加上心中存有怨恨,雙方之間,便隱伏下無窮的危機,後果可怕。
但他目前有求於四娘,在三陽神功心訣何沉雷劍法未到手以前,他還不足以橫行天下,還不能和金四娘拆夥。
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