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長得清秀而壯實,值得造就,便帶在身邊親自調教。
兩小廝的身份只能算是家僕,所以有名無姓,一叫清風,一叫明月,大有玄門修士的味道,兩個小鬼機靈過人,狡黠而詭計多端,吹牛拍馬門門到家,把秋雷伺候的象太上皇,極得主人的歡心。
因此,秋雷確是傳了兩個小鬼不少絕學,短短一年間,居然可以派上用場了。
杏花盛開時節,主僕三人三騎,踏著豔陽走上了南行旅程,預定第一站是湖廣夷陵州,因為他聽說一劍三奇已在暗中準備了半年之久,要將他趕出許州奪回老家的基業。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豈能等到一劍三奇先發動,走一遭夷陵州,孤身闖龍潭虎穴,看一劍三奇是要做朋友呢,抑或是拼你死我活?
清明已過,三月江南仍有些兒春雨綿綿,出了武勝關,便進了湖廣漁米之鄉,主僕三人並不急於趕路,徐徐的向武昌府趲程。
同一天,四川人跡稀少的青城山,秋嵐正和一個高年的老和尚,從天師洞往山下走。
一年來,秋嵐風儀依然,只是八字鬍已經剃掉了,反而顯得年輕,在師父面前,留鬍子是大不敬,他怎能不剃?他仍穿了一件藍色直掇,腰巾上匕首不再帶了,燈籠褲,腳下是多耳芒鞋,點著一根斑竹打狗棍,背了一個小包裹,緊隨在老和尚身後往下走,春寒料峭,青城山仍是寒氣侵骨的時節,但他一襲單衣,毫無感覺。
老和尚頂上戒疤閃閃生光,銀髯拂胸,臉上已顯蒼老,但一雙老眼仍然黑白分明,穿一襲青僧袍,沒披袈裟,手點一棍斑斕的山藤杖,腳下從容不迫。
兩人走在清幽的小徑,只聽到陣陣悅耳的鳥鳴,聞到陣陣野花的幽香,人跡罕見。
老和尚一面走一面說:“嵐兒,青城你不必再來了,何必再來打擾天玄道長的清修,據我所知,天玄道長確是不知你家中有何人被救出,大兵過後他才無意中經過,一時好奇,便到你家後院察看劫後現場。
至於你家的族譜,定然已被焚燬了,孩子,族譜無關緊要,世間事在人為,如果你自己不長進,找到了宗親,同樣會被親族卑視,你有你自己的前程,何必求人,即使你能找到宗親,他們也不敢認你,何必呢?你打算怎麼辦?在哪兒重建家園?”
秋嵐略一沉吟,說:“嵐兒想,先找到弟弟再說。至於落業的事,嵐兒想在你老人家苦修的寺院附近,買幾畝山田過一生也。就算了,嵐兒料定那金神金祥決不肯罷手,必將大索天下找你老人家,有嵐兒在,也有個照應,再就是,嵐兒想走一趟江湖,找一找師母目下在何處安身。”
老和尚淡淡一笑,搖頭道:“即使金神金祥找到我,他又能把我怎樣?我不和他計較,天下茫茫,何處不可容身,我再另換一處地方,他又得找上三年兩裁,所以,你不可能在我居所附近落業。
為師也許會走一趟普陀,重遊普陀勝境,我不管你在江湖做任何事,但必須記住,不忘五常五戒,哦!我忘了,你不是空門中的人,五戒中不飲酒,你不必遵守,立身處事,豈能不應酬,飲酒無妨,但不可過量,日後如遇上活殭屍羅施主,代為師向他致意,祝他道基日進,同時,並謝謝他傳給你寂滅術的盛情,快走兩步,風雨將至了。”
十天後,秋嵐出現在嘉定州,向早年鄰居辭行,搭江船東下,直放重慶府,在重慶換舟,準備先到湖廣探聽弟弟的訊息。
沿途,他是以小行商的身份趕路,沒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他也無法和江湖人打交道。
他坐的這條船,是重慶府航行荊州府的貨船,也附載客人,小而輕快,船側附有巨大的纜樁與其他江河裡的船不同,船上裝了重慶府天生藥行的數十擔藥材,還附載了九位客人,他便是其中之一。
這條路他還沒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