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四射的怪眼,並末乘勢迫攻,舉劍冷冷地說:“鎮八方,我替你羞恥,你也算是河西的英雄豪傑。卻甘心替飛龍莊賣命,自貶身價呢?”
“你……你是誰?憑什麼敢教訓我?”鎮八方大吼。
黑衣蒙巾人拉下蒙面巾,大聲說:“你大概還認識我五臺離魂掌姓關的羅?我河東你河西,想不到今晚又在河南見面,你不感到意外?”
鎮八方死盯了對方一眼,嘆口氣說:“關兄,你走吧,敝莊主已經傳下飛龍令捉你,有多遠你就走多遠吧,天涯海角愈遠愈好。”
“你怎敢放過我?”
“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
“是的,我要回河西。半年來,我已看清了飛龍莊主的真面目。老實說,我寧可參加花馬池的馬賊,也不在許州多行不義。咱們早年的友情仍在,我送你走,聊表咱們……”
話末完,他身後一名師父悄悄地一劍點向他的後心。
他象是背後長了眼,向右一閃,劍便貼左脅而出。他左臂向後猛揮,“噗”一聲劈中那人的左太陽穴。
“哎……”那傢伙倒了,在地上打滾。
“關兄請。”鎮八方說。
“要走,咱們何不同行?”離魂掌答,雙眼卻狠盯著鎮八方身後衝來的人。
二十二
鎮八方表明了態度,要改邪歸正送離魂掌離開以盡朋友之義。可是,同來的騾車店的師父們卻不願意,飛龍莊容不下反叛的人。四個師父中倒了一個,另三人掣兵刃進入房中,向前迫近,店夥計也各掣兵刃向裡擠。說擠,確是不假,客房有多大?下面是死屍,再加上一大堆活人,可供動手的地方不多了。
鎮八方已從離魂掌的眼色中,看出身後有警,但他不在乎,鎮靜地說:“關兄,該走了,把死的和活的朋友全帶走,兄弟斷後。”
“後”字的尾音剛落,他突發怒吼,九節鋼鞭來一記“旋風掃落葉”,在風雷驟發中,向後兇猛地旋轉,鞭沉力猛,勢如排山倒海,突起發難。
“啊……”身後兩名師父四條腿齊膝而折,慘號著栽倒。
鎮八方收鞭屹立,虎目睜圓,殺氣騰騰地叫:“沈某不為己甚,你們走是不走?”
騾車店的人變色後退,但仍沒有撤走的意思。
“誰出頭留客?沈某看他的腦袋是否比太爺的鞭硬。”
“為了爾後的安全,咱們須滅口。”離魂掌叫。
“不!兄弟願留一分情義。”鎮八方凜然地答。
一名師父退到房門口,厲聲道:“姓沈的,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
話末完,鎮八方一聲怒嘯,急衝而上。
房門口大亂,店夥計們拋掉燈籠,轉身鼠竄而走。
“蓮”一聲大震,鎮八方的九節鞭砸在門框上,房門折裂,門楣崩塌。發話的師父象頭喪家之犬,夾尾巴飛遁。
鎮八方站在房外,扭頭叫:“關兄,快走,遲延不得。”
“沈兄,你呢?”離魂攀問。
“我?送你們出許州,我從此返回河西,也許亡命天涯。”
“兄弟不能離開許州,為友復仇,決不半途而廢。”離魂掌斷然地答。
“關兄,不可能的,飛龍目下聲勢之雄,空前絕後,何必枉送性命?假使在半個肘辰內未能離開許州逃命,後果不堪設想。老實說,你們是否能遠出百里之外,毫無把握,所以你們決不可走大路,任何人也沒有飛龍莊的傳騎快。天下茫茫,想找容身之地……”
他突然住口,盯著不遠處的屋角,喝道:“什麼人?站出來讓沈某瞧瞧,何必藏頭露尾?”
屋角黑影閃出,是追蹤離魂掌的嬌小身影。人剛現,嬌嫩的嗓子亦響:“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