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這一件事兒,弄得整個文人階層覺得此人無比可愛,而武人階層也覺得老顧就那樣,直的很,也沒覺得啥,就聽了哈哈大笑幾聲。
這天早朝,顧巖不似以前,坐在自己的儀仗車裡打瞌睡,前幾天他是將朝中那些文人研究來,研究去的想了半個月的,最後,他終於想到一個人,此人,姓許,名文祿,字品廉,官職不高,正五品的禮部郎中。
許文祿官是不大,但是做的一手好文章,早年此人寫過一部叫《陽明圓心錄》的書籍,是一部教化人的好書,但凡讀書的人,如今多愛拿這本書給子弟作為例文啟蒙。
這本書將許文祿推到一定的社會精神階層,在寒門讀書人當中,許文祿是相當有社會地位的,門下,他也算是門生不少,當然比起很多大儒,世家大儒他也不算什麼。
世家的讀書人跟寒門的讀書人,自古就是兩派,顧巖找許文祿就是先從好入手的入手,這個是跟兵法上學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友人。
比起許文祿的道德文章,許文祿寫的最好的卻是遊記,可惜的是,這年月,誰看遊記啊,可偏偏,顧巖顧老爺,那麼多書,除了兵書,也就能嚥下遊記這一種書籍。再加上,許品廉此人,最是耿直爽利之人。
於是,顧大老爺就毫不客氣的衝著許文祿,品廉先生下手了。
許文祿大人有個毛病,每天早晨,起的很早,去通天路的半路上,他要停下來,在路邊的專門賣早點的檔子,吃一套五味肉粥,外加兩個大饢餅。
這四五更的早點檔子,多是給官員們預備下的早點攤子,很多小官員在京裡沒家,憑的屋子,甚至請不起灶上,一般也就在這檔口解決了。
許文祿大人家倒是算可以的,可是,他喜歡吃一口家鄉味,這上朝的半路上有家泰記,那就是地地道道他家鄉的口味。所以,他每天早上光顧這家粥記,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話說顧大老爺上朝,這一路,鬼鬼祟祟的撩著車簾,在路上看呀,看呀,終於看到了泰記,一眼,他就看到了泰記一樓坐在窗戶邊兒的許品廉,於是他扯著嗓子就叫喚起來了。
“品廉老弟呀!老夫終於找到你了!”
可憐品廉先生,一口五味粥剛進了肚,噗哧一口便噴了出來,直直的便衝著對面的張大人便去了……
第二十六回
顧大老爺下車;衝著自己的儀仗車隊隨意的擺手;叫他們自去;他自己揹著手;晃悠悠,笑眯眯的;嘴咧的就像一個開花大饅頭一般的進了早點鋪子。
“哎呀,品廉啊;老夫昨晚想了你一晚上。”顧老爺完全不看,這跪了一地的低等官員,衝著許品廉就去了;可憐許大人被他一句話,嚇得幾乎沒有暈厥過去。
“哎呀,都起來,都起來,都吃著,不必看我,省著遲到一會被上官責罵,那個……那個給老夫也上一套。”
沒片刻,掌櫃又端了一套五味粥上來,顧老爺抓著許大人就沒放手,許大人都要哭出來了,可憐周圍一群小官,不敢吭氣,也捨不得走。
若是顧大人強搶,他們好歹也要抗爭下,就是抗爭不過,他們回去也會要作為目擊人,寫點文章罵他。
眼見著那兩人坐好,對面噴了一臉粥的張大人去飯館後面梳洗,不然衣冠不整也是大罪。
“哎,品廉啊。”顧大老爺又開口了,完全不管是不是食不言。
許文祿連忙站起,他低了不止一個等級。
“老公爺……請講。”
“哎,幹麼呢,快坐快坐,可站不得,不然就是看不起老夫。”顧巖也站了起來還禮。
許文祿告了罪,慢慢的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不敢抬頭。
顧巖坐在對面,也不管他是不是看自己,便自己顧自己的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