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奶的孩子,我與大兄住在一起,你卻有什麼放不下心的。”
畢梁立不管他,卻依舊在嗚嗚咽咽的哭,一個字兒都吐不出來。
顧昭無法,只好由著他握著手。若說,這世上總有顧昭放不下的,他大兄是第一位的,阿潤是第二位的,可這畢梁立還有他奶爹,就是世上第三位。顧昭永遠記得,小時候,他還小,奶爹疼他,總是抱著他來回走,那時候,奶哥也小,不過十來歲,每日裡都是跌跌撞撞的跟在奶爹身後,有時候,奶爹走的快了,奶兄就喊:“阿爹慢些,阿立腿短。”
一轉眼,他大了,奶爹傻了,陪著自己的便是這個再也不會說話的奶兄。
畢梁立一直哭到沒意思,這才止了淚。
顧昭好不容易放開他的手,抹抹淚,轉頭顧昭又開始對愚耕吩咐。
“先生。”
愚耕忙過來,施了半禮道:“七爺,有事您說。”
顧昭笑笑:“愚耕先生跟顧昭也有一年多了吧?”
愚耕點點頭:“可不是。”
“恩,先生是個通透的,什麼也不瞞不過先生的眼睛。顧昭是個孤零人,這一世,誰對我好,我便會一世對他好。我與先生相識一年多,在先生身上學到不少,以後還有大事也少不得儀仗先生。”顧昭臉上露出很是親切的表情。
愚耕也是一臉感動:“皆是份內之事,七爺儘管吩咐。”
顧昭點點頭,從一邊桌上取了一個賬本遞給愚耕道:“這是我北邊莊子管頭,莊主,田主的花名冊。此次,先生去了之後,要將三年來,莊子裡的出息,果園裡的出息,細細的算一次,每年莊裡出多少糧食,果園出多少量產,都要算清楚。若是賬目有問題,不必管我的面子,先生自行處置,找那妥當人頂上便是。”
愚耕先生自是滿口答應,心裡卻一陣難為。那可都是地頭蛇啊!
顧昭心裡也在冷笑,他南邊的莊子大了去了,果園更是橫掃了不知道多少個區域,基本是這裡一塊,那裡一塊,今年又買了,種了很多果木,光丈量地方就是個大工程。算賬,盤賬,計算花用出息,待這些做完,那奶哥的事情也就辦的差不多了。
愚耕接了厚厚的冊子,臉上不敢帶出半點不愉,自是露著一副胸有成足。他剛要說些決心,可顧昭又說話了:“先生此去,要帶回不少特產,千萬要注意一件事,這南方的果子,多有特點,從摘取,到裝箱,上車過秤,這一路要日日檢視,那種果子在那裡開始腐爛,那種果子易於儲存運輸,一路上,車馬要用多少,人員嚼用浪費多少。一路上關卡有幾處,各地大路小道山勢也要一一記下。”
真是好不苦也,愚耕先生終於臉色僵了一下,但是還是苦笑的應了。
見愚耕接了活計,顧昭又從一邊的桌上,取了一瓶丹藥放置在他手裡道:“先生是上京人,定是懼怕瘴氣的,我這裡有秘製的一瓶《避瘟丹》,先生去了南地,若是身體不適,就吃一丸。”
哎,這倒是個好事情,若這避瘟丹真的有用,待回來也要報上去,倒是卻一定是個大功勞。愚耕先生一喜,接了瓶子,正要揣到袖子裡,顧昭又說話了。
“只是,這避瘟丹也有一處不好,吃下去後,必然每日昏昏沉沉的,精神十分不振,不過先生去又不是行軍打仗,只是每日坐著就好。這藥還是很有靈效的,當日,我得了這方子,也是費了一番功夫,若不是成本太高,早就想成批製出來賣了。”
愚耕好奇,便問:“竟是這般珍貴,卻不知成本是多少?”
顧昭只是笑:“哎,卻也不多,一瓶兩貫而已,錢財是小,只是材料難找,待我奶哥去了,我叫他去山裡再去尋些草藥,幫先生多制幾瓶。”
愚耕連忙拒絕:“我能吃得多少,如此昂貴,還是七爺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