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當下最重要的是將訊息送出去,也好叫那上上下下有個準備才是。
他們站起來後,便開始四下張望,看到自家親信剛要弄些眼色,卻不想有一隊魚衛早就等候在他們身邊,見他們鬼鬼祟祟,便有佩刀的魚衛過了來,一伸手對著嚴金宜的後腦勺便是一下狠的道:“不得四下張望!”
嚴金宜從袖子裡取了一塊玉,想遞過去,卻不想東西沒出手,接著又捱了一腳,他這才老實了,乖乖的跟在隊伍後面,心裡也不知道作何想。
燕王車駕緩緩進城,不久便來至監斬臺前。如今付季早就被送下去治療,可他剛才跪在那裡的血痕卻依舊留在斬臺的新木上。此刻,百姓已經驅趕乾淨,只有付季的老父親,老祖母,半坐在壽材附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是嚇的不輕,如今是不管誰問話,都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小殿下下了車輦,慢慢走至刑臺,君子都喜怒不於形色,這位殿下便也是如此,臉上闆闆的,沒有什麼表情。可他心裡怎麼想的,這上上下下的就開始揣測起來。
逛了一圈後,燕王殿下看看臺下,忽笑了,他道:“本王這些年,一直隨著李奇將軍南來北去,臺子見了不少,恩……儀臺,戲臺,祭臺……要說搭臺,這澤州的斬臺搭的是最好,最高,最新鮮……”
澤州的官員聽罷,也不敢稱謝,就都默默的跪了。
“燕州知州嚴金宜,烏燕州通判施新春。”
嚴金宜與施新春連忙出來,齊齊跪到臺前道:“臣在。”
小燕王看看他們,並不多說,依舊是笑笑。
嚴金宜與施新春頓時就覺得渾身寒毛都透著一股子寒氣。
有太監此刻捧了椅子,案臺都齊齊過來,一起忙活了小片刻,擺好後,有一位老太監走到燕王身邊伸出一隻手,小殿下伸出手被他單手半扶著坐在椅子上,老太監又奉了一盞茶,殿下接了,捧在手裡也不喝,只是拿著茶蓋子,輕輕的敲了一會子茶碗兒。
忽他看到了付季的父親跟祖母,便低聲安排到:“重俊,兩位老人家受了驚嚇,便不要再嚇唬他們了,著人帶下去,好好寬慰才是。”
重俊點點頭,回身安排了一番,片刻有魚衛過去將兩位老人家都帶了下去。
殿下又問:“吏部文選清吏司主事付卿,現在如何?”
顧榮聽了,頓時安心,便上前幾步回話道:“已經請了郎中,正在醫治,只是……付主事雙腿已折,臣怕他留下後患。”
“這……樣啊,昨日他們說,是動了夾棍的,可憐付卿一介文人,如何受得了這般折磨。”小殿下嘆息了一下,又看看跪在臺下的嚴金宜二人,他還在笑,只不過,此刻熟悉他的人怕是都清楚,這位殿下怕是動了真怒了。
“重俊,你去後面尋梅御醫,拿了孤的活血丹,還有八元丹送去……付主事的腿,要給孤保住了!”
重俊點點頭,倒是多了一嘴:“殿下,那八元丹只有一顆,殿下如今常在軍中,老奴……”
“好好的,常備什麼藥丸?多不吉利,如今送藥出去,卻是好事,你去吧。”小殿下說完,看了他一眼,重俊忙應諾去了。
見小殿下如此關心一個六品主事,那澤州上下官員,心裡已是嚇得七魂六魄不全,渾身顫抖不已。
正午已過,昨日一場大雨,大太陽烤的地面霧氣升騰,那些官員跪著,有年老的小吏如今已是不支,可小殿下依舊不叫起,等他將事情一件,一件慢悠悠的安排完,手裡的茶盞都換了兩盅兒去後。
他才道:“這燕州,本是本王的封邑,這些年因是烏康遷丁,父皇與孤每每想起,心內都頗不是滋味。以往你們年年送孝敬,本王年年拒收,也是心疼烏康不易……如今真是好了,那裡不出事,偏偏就是孤的封邑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