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小姑娘們也加了進來,她們幹不得力氣活,便找了緞子,綢子,繩子,給樹屋繡門簾,秀窗簾,編織漂亮的布毯子,還在後院找了工奴,給樹屋添置她們稀罕的小型傢俱,真是一個人一個想法。
就這樣,山莊裡的日子一日一日過去,院子裡兩層的,圓頂的,尖頂的,斜頂的樹屋一日一日的迅速的便修建起來。
最後竟然吸引的盧氏她們,每日無事,都齊齊搬著矮榻,坐在屋堂那頭看熱鬧。
“老二家,你說說,這都多大了,還玩起這個來了。”盧氏笑眯眯的,滿眼兒都是幸福著跟裴氏閒聊。
“嫂子,您別說,我就覺得挺好,憑別家怎麼玩,也沒咱們家爺們會玩,你看看玩的這個花樣兒,這耗費的木料,都夠蓋出一座小院來。”裴氏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家的樹屋,手裡的繡花針卻不停,她小孫孫說了,要個亮藍色的門簾兒。
“你說,那老東西,平日都是舞槍弄棒的,沒成想還有這本事,你看我家那棵,那面兒磨得多光滑,阿榮向來心細,就怕孫孫被刺兒紮了手,他好心疼。昨晚幹到三更,還是我來叫了兩次才回去。”杜氏一半炫耀,一半兒抱怨的笑著說。
老妯娌們嘻嘻哈哈的一起擠在一起樂,樂完就一起評價,誰家的房子大,誰家的樹屋精巧,比來比去,就老四家的可憐些。
老四家的屋子,如今才剛剛有個樣子。前幾日,顧茂甲的孩子去做來著,顧茂甲如今端著侯爺的身份,只是悄悄叨咕別人不成體統。他只能悄悄說,這一院好幾位長輩呢。可隨著工程進行,別人家的屋子越來越好,顧茂甲卻有些急了。
最起先,顧茂丙只幫顧昭做屋子,做來做去,又覺得他們這一房實在恓惶,看侄兒們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他便悄悄的叛變,帶著自己的幾個下人,這裡偷二伯家一塊板子,那邊拽顧昭雕好的一根柱子,還悄悄的換了地盤,過去幫侄兒們設計屋子,漆木板。
顧茂甲端了幾日,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被全家孤立,他便沒意思起來,抽著手開始在工地晃悠,也罷,這也算參與了。
眨巴眼兒的,十多天過去,那書屋終於修建完成。當最後一座連線各房的浮橋都建起來。合家大小都站在樹下,先是大呼小叫的仰頭驚歎,到了最後,忽然他們都不說話了。
陽光透著樹杈一縷一縷的投射下來許多光,顧昭很感動,哥哥們何嘗不是如此。這是一家人在一起做的事情,便是之前有多少牌位,有多少故事連線他們,那種微妙的血緣感都沒現在深刻。
老二顧山,小心的擦擦眼角,拍拍自己孫兒銘尚的肩膀笑罵了一句:“成了!慣得你們,喊你們哥哥一起玩去吧!”
“呀!!!!!!!”銘尚一聲歡叫,帶頭撲了過去。
於是野猴子們開始在樹上鬧騰起來,小女娃們,也放了風,被人扶著上了樹,都貓在屋內佈置起來。這個便是放大版的過家家了。
這下好了,前些日子這群娃子還如沒籠頭的野馬,如今卻再也不用漫山遍野的找孩子了,全都在樹上掛著呢。
元秀從來沒有這般快活過,他交了好多朋友,也不知道隨著誰的輩分,大家都喊他小叔叔,大孩子們都照顧他,都喜歡揹著他爬高爬低,玩的不亦樂乎。
重俊在一邊看的直抹淚,他家小爺生出來就沒這樣快活過。就是……略廢布料了些。
那不是茂丙,偷了顧昭的概念,在他家的樹邊整了兩架滑梯,木板子打磨的光光的,只一上午元秀的綢子褲就磨出倆洞,並且,屁股有洞的絕不是他一個。
沒辦法,盧氏只好命人去找鄉下農戶紡織的灰粗布,做了很多條褲子給他們磨。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顧家的孩子真恨不得,一輩子便住在七叔爺的山莊裡,再也不回自己的家。七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