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揪過桃子道:“你嘮嘮叨叨的說什麼呢,瘋魔一般了,如今還不想著如何出去,什麼窮人富人,到了這個時候說這些沒用的作甚,真真是叫化子騎馬,您零碎多!”
說吧,他將手裡的大刀往桃子脖子上一比,露著一嘴大黃牙的威脅顧昭道:“您老……前邊……呃……”副頭領身子顫抖,臉對著地便倒下了,在他的背後,一把匕首隻露了把手。
桃子被壓在身軀下,小身子顫抖著,顧昭要跑過去,馮裳卻一把撈起桃子,隨手他拾起地上血淋淋的大刀,刀刃又比在桃子脖子上,也不看顧昭低頭他卻對副頭領的屍首道:“馮某說話,你插什麼嘴兒?真真是天生燈草想做柺杖,你也敢做主?六月帶氈帽不識時務的東西!”
說罷,他後退兩步,又聞言軟語起來:“郡王爺,他個粗人,您甭怪罪!今兒馮某自知必死,但是好歹有些話兒,馮某想問明白,說這些之前,馮某要跟您講個故事……您一定納悶,為何是我馮裳步步緊逼,為何是我這樣的宦官之後,這般沒頭沒腦的就冒出來了……”
馮裳陷入了微妙的情感糾葛當中,他又開始講他的故事了,他如何出生,父母如何慈愛,族人如何噁心,他養父多麼的好,死的多麼詭異,他是如何孝義,發誓必報此仇……
顧昭越聽越驚,萬想不到的事兒,當年老哥哥安排的小卒子,竟引來這樣的波折……
在曲橋岸邊的兩人都沒注意到,自打馮裳弄死副頭兒,那一線紅的人心頓時就散了,這些人四下看看,相互對對眼,多年合作,便相互意領神會,他們要撤……
於是,這幾人便在院子裡轉悠著找突破口,他們都沒注意到,這突破口沒找到,人卻越來越少,這顧昭府裡的暗衛多年來爬樹鑽洞,早就在暗地裡開墾出無數的根據地,這些人要藏,那是耗子都找不到的。
院子那頭,馮裳總算是嘮叨完了自己悽慘的故事,最後他看著顧昭道:“郡王爺,您說,我阿父冤不冤?”
顧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馮裳輕笑道:“反正,我也是要走了,今兒我跟您明說,定嬰那幾個老東西,如今怕是上了路沒走多遠,如今呢,一家一滴血,加上您家這寶貝兒,我馮裳的家仇,算是了結乾淨了,您別擔心,您還歲數小呢,明兒這個沒了,您再要一個也是輕易的……”
說話間,馮裳手裡的刀子便出了力,一絲鮮血從桃子脖子上流出。
顧昭心神大亂,大叫道:“別!別動手!馮裳!馮裳!害死你阿父的是我!是我!別傷他,別傷孩子……求你了,真的,那什麼……真的是我……”
馮裳的動作停了下來,呆看著顧昭,看了一會他搖搖頭笑道:“您甭騙我!當年你才多大歲數,哪有那樣的經歷,那樣的本事,此事怕是你家的老哥哥跟今上謀劃的吧?你們啊,都是聰明人,那裡管我們這樣卑賤之人的性命,我們在你們眼裡,亦不過是浮游,是蛆蟲,一腳下去碾死無數都不帶皺眉頭的……”
此人真真聰明,雖說猜的不準,卻也八九不離十了。
顧昭的語言十分急躁:“不是!不是!真是我做的……當日,當日……那什麼,記得那神石麼?就是人長在石頭裡的,記得麼?”
馮裳點點頭:“是,此事馮某想了很多年都百思不得其解,那神石,那降世錄金冊,還有那祥瑞……”
顧昭一拍手:“簡單啊!真是我做的,你那刀先放開,我慢慢與你解釋……”
馮裳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刀放開了……
顧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卻沒看到,身後不遠處的假山邊上,趙淳潤揮手攆開暗衛,神色冷然,眉頭緊皺的在那裡聽著……
顧昭一邊解釋,腳下一邊細微的挪動:“那神石有什麼難做的,那法子叫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