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回去。
沒辦法,外面那群人就只能抬著神位堵了大門,一波一波換了人的敲鑼打鼓,指名道姓的罵馮裳,罵完馮裳罵常氏,罵他家養父……總之什麼噁心罵什麼。
最後罵到沒力氣,又有莊裡的長輩在外面敲門,拿輩分壓人。
常氏害怕要去開門,耿成便道:“侄媳婦兒,你後面看著馮先生吧,今兒這事兒,鬧到現在什麼都遲了,憑外面是誰,這門不能開。
說罷,他命小廝送常氏去了後院……
如此,這院裡院外算是徹底耗上了,甭說馮家本宗的,竟是周圍十里八鄉的都有人在外面圍著看熱鬧。
也不是沒人想踹門進來,可瞧著今兒兩位上京來的貴人撒錢的聲勢,給馮裳家蓋房子那股子派頭,他們到底是沒敢。
然後……這事兒就玄妙了……
那門外是敲鑼打鼓鬧一陣,族裡長輩在門口勸一陣,再有脾氣不好的長輩要出來嚇唬嚇唬人,再敲鑼打鼓鬧一陣……週而復始的,鬧到最後,族裡長輩都軟到只要院子裡打發十個錢,他們立馬走人。
卻也不知道是那個聰明的,而今知道院子裡與他們算是僵上了,怕下不得臺來,又兜不住事兒,又有包柱那番話,他們有人便先軟了。
鬧到最後丑時初刻,外面已然把前事完全抵賴,就只與院子裡說一件事兒,就是,這山神爺爺抬了出來,你家好歹出來個人,給上幾個喜錢,咱們瞭解了成不成?
丑時初刻,馮家的木門已然被人敲打的倒進門內,那門一倒,包柱便拖了木凳,坐在影壁前指著門口道:“誰先進來,叫爺看看臉,爺保證不打你們,也就是認認人!”
外面有人陪著笑臉道:“這位爺!來趕廟會呢?我們跟您說不著,您去跟屋裡的說,都是本宗的血脈親戚,隨便丟十幾個出來,我們也好抬著山神老爺回去不是,您看,擾了山神爺爺,我們都吃消不起不是?”
正說著,那莊外飛奔來了一群快馬,這馬來到近前,看人不躲,馬上的人舉起鞭子便開始抽,一邊抽,騎在牽頭這位還罵人呢:“躲開你們這幫子賊孫子,擋道了!滾開!不滾小心吃爺的鞭子!”
又有人大喊道:“一個都不許放走了,衝撞了貴人還想跑?跪著!都跪著!!!”
外面鬼哭連天的,也不知道抽到了誰,摔倒了誰,擠了誰,又壓了誰。
許是那鞭子比道理這玩意兒頂用,沒多久,外面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如此,顧昭便一邊拍耳朵,一邊頭昏腦漲的出了門。
此時,馮裳家外已然是火把通明,亮的白晝一般,那邊地上,密密麻麻不知道跪了多少人。
走到門口,顧昭四下看看,問了句:“是誰家的來了?”
那邊立時跑來一位三十靠上,留兩撇八字鬍鬚,身穿短襖的男人。
這人過來一撩袍子便跪下,咚咯咚利落的磕了三個響頭後才到:“給七表爺爺請安。”
顧昭愣了一下問他:“你誰啊?”
這人不敢起來,依舊跪著抬臉回話道:“表爺爺您不知道我,我家爺爺跟您家尚園子當家的大奶奶是姑表親,論輩分您是我家表姑爺爺……”
顧昭趕緊擺手:“得得得!你說了我也不知道,我就問你爹是誰!”
這人臉上冷汗都嚇出來了,磕磕巴巴的回道:“回,回郡王爺話,小的,小的家跟您家還是鄰居呢,平洲巷子秦家是小的三爺爺家……”
顧昭看著人嚇壞了,便噗嗤樂了,他命人將這人扶起來,好言好語道:“沒你的事兒,你也甭怕,我就是想弄明白,遙莊這地兒,現在是誰家的?若是你家的,我便找你了!”
這人嚇得不輕,磕磕巴巴的回道:“回,回您老話,遙莊這地兒,這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