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輕輕的驚叫了一聲,“怎麼會是他?”
“就是他,我已被他迎娶過門,做了他的第七房小妾。”邀月又是悽婉地一笑,“姑娘你當天在湖邊救了邀月一時,卻救不了邀月一世啊!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的。”
青蕾見她的表情言談裡全是淒涼,忍不住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你爹呢?”
“我爹大病了一場,前幾日已經仙逝了。”邀月睫毛一顫,明亮的眸子裡落下了兩行清淚。
青蕾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沒事了。”邀月抬起手來,輕輕拭去了臉上的淚痕,然後對著青蕾抿嘴一笑,“還好馮爺也算是通情達理,許我為爹戴孝。”
聽她這麼說,青蕾這才注意到,邀月一身素衣,髮間也戴上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那麼,你已經決定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裡做馮家的小妾了?”
“哪有什麼心甘情願的?”邀月又是無限悽婉地一笑,“只是,我一個柔弱女子,又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還能怎麼樣?或許,能夠加入馮家,也算是我的福氣了吧!”說完,她又輕輕的嘆出了一口氣。
那嘆氣聲,聽在青蕾的耳朵裡,卻是幽怨萬分,環繞不去。
“你想清楚了麼?”青蕾擔心地看著邀月的眼睛,覺得裡面已經少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靈動的彩韻,“跟著那個馮爺,你會幸福麼?”
“我在這裡吃得好穿得暖,也不用辛辛苦苦拋頭露面地討生活,況且馮爺他對我也很好。”邀月抬起頭,對著青蕾又是輕輕地一笑,笑容裡滿是悽苦的感覺,“一個女人的幸福不也就是這樣了?相夫教子,無憂一生,就夠了。”
“那你喜歡他嗎?”青蕾問。
“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呢?”邀月定定地看向湖心,幽幽地說。
“當然有關係。”青蕾說,“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相對一生,你的心裡會真正地感到幸福嗎?”
邀月怔怔地看著水中的浮萍,輕輕地一笑,“反正,邀月心中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會把邀月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邀月跟什麼人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說的,難道是在你的船上題詩的那個人?”青蕾聽她這麼說,忽然想起了在邀月畫舫上曾看到過的那首詩來。
碧水之濱,尋盼依依。天籟之音,邀月共聆。如果不是對作詩的人有意,又怎麼會起名為邀月呢?
“姑娘真是聰明。”邀月對著青蕾抿嘴一笑,“其實夏公子會到邀月的船上來,並不是為了邀月。他只是來找一個叫柳依依的女人罷了。”
“柳依依?”青蕾聽到這個名字,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是了,那首詩的重點根本不在邀月,而在依依!
“是啊,柳依依。”邀月點了點頭,奇怪地看了青蕾一眼,不明白她聽到這個名字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那個夏公子他叫什麼,長什麼樣子?”青蕾也顧不得邀月的詫異表情,急急地問。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是知道他姓夏。”邀月回想起往事,不禁微微一笑,這個笑容明顯比剛才的笑容要開朗得多了,“他長得玉樹臨風,文質彬彬的,而且氣質儒雅,待人又溫文有禮……”
看她幾乎把所有能用的讚美的詞彙都用上,青蕾不由得理解地一笑,又問:“他多大年級了?是什麼時候到你的船上寫下那首詩的?”
“其實他來我的船上寫詩聽曲,已經是五年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也才剛剛年滿十六。至於他的年紀嘛,雖然不算太老,但也不是很年輕了。”邀月歪著頭想了想,又說,“不過,面容依舊很清爽俊秀。”她轉了轉眼珠,看向青蕾,奇怪地問:“姑娘你怎麼對他這麼關心啊?”
青蕾聞言,輕輕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