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幾號了?”
“9號”牧白站在床邊,淡淡回道。
“什麼日子?”
第一時間沒聽到回覆,蔡甄又問了一遍“我問你今天什麼日子!”語氣比剛剛更加低沉,還帶了些咬牙切齒。
牧白沒再猶豫,仍垂著眸,卻緩緩答道“是父親的……忌日”。
“啪”,瓷碗落到地上,卻沒摔碎,因為預先砸到了腿上而得到了些許緩衝,因此只是在落地的時候發出了些聲響罷了。
滾燙的湯汁順著單薄的褲子流下,剛剛換好的褲子便染上了大片的汙跡,熱水合著布料緊貼在大腿上,灼熱的溫度遲遲散不下去,還偏巧貼在傷口之上,牧白瞬間握緊了雙拳,身體繃得筆直,死死咬住牙關。
包著傷口的紗布滲出血跡,又因為沾了水很快擴散開來,蔡甄看了一眼,微微疑惑,卻也沒想去問,繼續說重點。
“你還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該做什麼用我教你麼?”
牧白輕輕鬆了手,回了句“不用。”
“那還杵在這裡做什麼?嗯?”
牧白終於抬了頭,看向蔡甄,眼神清澈,還帶了點淡淡的哀傷,張口,想說的話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只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碗,退到門口。
房門眼看就要被關上,卻傳來了牧白的聲音“媽,等兒子回來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他聲音很輕,攥著門把的手卻握到指節發白。
“你說什麼?”蔡甄一愣,看向門前那個微垂了眸的人。
“我說,想跟您談談。”
“不,我問的前一句,你叫我什麼?!”蔡甄彷彿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
牧白沒回答,此時的門已經完全關上,蔡甄就這樣看著門口很久,自己也未曾察覺的皺著眉,她不確定牧白是不是真的叫了那個稱呼,太陌生,太奇怪,太輕,也太久沒有聽到過了,久到她已經忘記了還有這樣的稱呼存在。
此時的牧白,靜靜的靠在門邊,與母親一牆之隔,眼睛聚焦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實際上卻並沒看著任何東西,他的心跳的有些快,不自覺的想要牽動嘴角,腦海裡卻突然想起了肖傑曾經說過的話,於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沾下了幾滴液體,原來他又哭了,為什麼他完全沒有感覺呢?哭得時候應該心痛,應該悲傷,或是樂到極點,可惜他都沒有,那麼,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而哭呢?
牧白走到樓下,在櫃子裡找到了兩根苦修帶,所謂苦修帶,是兩條類似於皮帶的東西,卻是由金屬製成,上面帶著密密麻麻的倒刺,這是天主教徒用來懺悔時綁在身上用的,雖然牧白不是天主教徒,但這個帶子的作用倒是跟他很相配。
將帶子穿過卡扣,成環狀輕輕貼在左腿大腿處,牧白拽著帶子的頭部,深吸口氣,狠狠將帶子扯向反方向。
“唔!”悶哼一聲,牧白抓著帶子的手有些顫抖,苦修帶緊緊纏縛在大腿之上,使得周圍的面板微微下凹,卡扣瞬間卡住,倒刺在一瞬間扎進面板。
但是現在還不是結束,牧白抓著苦修帶的手不放,待稍緩後,繼續屏了口氣,生生將帶子又勒進了幾分,冷汗撲撲而下,牧白幾乎跪不住的向一邊倒去,一隻手扶了地,另一隻手勉強將帶子固定,帶著倒刺的帶子硬生生劃開肌膚,沿著收緊的方向在大腿上畫圈,鑽心割肉般的痛,在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大腿上留下了一個血紅色的圈!
以往牧白也並不是承受不了,只不過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苦修帶被勒令綁在左腿,而他之前被拐杖傷到的地方也正好在左腿,有的巧合就是這樣讓人無奈,傷上加傷,很痛!
忍住眩暈,牧白看向腳邊的第二根,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如法炮製,絲毫也沒給自己放水,當做完一切起身的時候,因為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