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多大的年紀。
胡英問:“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窺探?”
那人道:“回軍門,小人奉命在這兒等人的。”
胡英問:“奉了何人之命?又是在等何人?”他聽此人說的一口湖南口音,驚奇地把槍收了起來。
那人說:“小人奉了大頭領之命,在這兒等胡英胡少爺。”
胡英大吃了一驚,連忙問道:“你們大頭領是誰?你叫麼子名字?”
那人說:“我叫阿牛。我爹叫雷羅漢,就給我取了個大名,叫雷漢小。我們大頭領是歐陽軍門。”
胡英喜出望外:“他們在哪裡?快領我去。”
阿牛說:“大頭領受了重傷,不能走路。怕老毛子再進谷搜捕,就躲在那邊的山谷裡。叫我在這兒等你們的。”
胡英轉身出了林子,到了平臺上,另幾個店員已搜尋回來。他說:“快上馬,找到師兄他們了。”
阿牛在前面帶路。胡英等人跟隨著,下了山頂,來到了楚兒她們等候的地方。從這兒繼續朝前走,翻越了一道山口,就到了歐陽春霆養傷的地方。
這片山谷全是森林,中間卻有一片草場。一條小溪從山頂上流下來,穿過草場,蜿蜒而去。草場旁邊,靠森林的地方,臨時搭起了幾間木屋。
胡英離很遠就看見了一個女人在那兒站著,朝這邊張望。好像是花鬱青,又好像是菊湘。她的身邊站著兩個娃娃。旁邊還有一個女子,卻看不清是誰。
胡英心情激動,縱馬急馳。瞬間到了近前,果然是菊湘。旁邊站著的,卻是細妹。他的義子歐陽玄就在菊湘的腿邊依偎著,手指頭噙在嘴裡,在眼巴巴地望著他呢。
胡英騰身下馬,搶前幾步,伸手就要抱玄兒。嘴裡說道:“師父藏得真是嚴密。我們幾乎就要錯過了。”
菊湘卻是滿臉悲傷,有些哽咽地說:“還是先進屋說話吧。你師兄盼你幾天了。”
胡英心裡一驚,沒有說話,隨她進了屋子。屋子裡沒有炕,只是用木頭搭了張床。歐陽春霆鬍鬚滿面,躺臥在那兒,身上蓋了條花粗布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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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四章(19)
看見胡英,歐陽春霆一陣激動。想要抬身起來,不料用力過猛,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胡英急忙把他扶住:“這是怎麼了?”他環顧了一下屋內,詫異地說,“師父他們呢?還有我哥哥、嫂嫂與青妹呢?還有師伯他們呢?”
歐陽春霆又咳了兩口血,仰躺在那裡喘息。菊湘急忙拿柔和的巾帕與他擦拭了,眼裡卻有淚珠掉了下來。
歐陽春霆無力地用手拍了拍床邊,示意胡英坐下。又用眼掃了一下跟進來的其餘人:“讓其他人暫避吧。吳賢弟與楚兒幾個留下。”
胡英一擺手,隨他進來的店員都退了出去。在屋裡的只有他與吳孝增和阿迪力江,楚兒與米蘭達,菊湘與細妹,還有繼英與玄兒。
吳孝增一進屋就喊開了:“鬱青呢?還有繼青個女娃兒,我妹妹呢?”他看著細妹。不料細妹一扭頭,沒有理他。
他見歐陽春霆瞥了他一眼的樣子,那道寒光使他不敢再說話,就找了個木凳在角落裡坐下來。
歐陽玄進了屋,卻與胡英相熟了似的,徑自往他的雙腿間擠進去,仰起了臉看他。胡英心裡一熱,伸手把他抱起,坐在了腿上,用鬍子紮了他的小臉蛋一下。
歐陽春霆見了,眼圈一紅,滾落了兩粒英雄之淚。啞聲說:“師弟,我對不住你呀。”
胡英愈加驚詫:“師兄何出此言?”
歐陽春霆這才說:“我還是從頭講起吧。”他就忍著傷痛,道,“兩個月前,我在烏魯木齊南山菊花臺見到了師父,他是去接我的。我因阿古柏匪徒要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