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樂了起來,紛紛指著如真笑罵,老太君笑道:“真丫頭你這話也不害躁,你是方府的嫡女,受盡萬般疼千般愛,情丫頭與你比起來,可是一個天下,一個地下。你也也別不知足。情丫頭這些年可受夠了委屈,如今好不容易有得今日,你也別羨慕她,王府那是何等身份的人家,情丫頭恐怕也只得小心度日了。”說著憐惜地拉了如情到跟前,語氣輕嘆,“聽聞大婚當日便有下人給你臉子瞧,可有此事?”
如情暗想周媽媽果真是耳報神,嘴裡卻道:“嗯,已被您孫女婿給解決了。”妙音雖然沒少塊肉,只是被送出府,並且離開京城,但她老孃採買的身份卻也叫擼了去,如今只剩下前院的洪總管一人獨撐大木,哪裡還敢放肆。
老太君長長一嘆,“總算李驍還算有些擔當,沒叫你受委屈。”
如真也無限唏噓,“是呀,當年我初嫁進鍾府時,可也受了不少下人的氣。”可當時她卻打落牙齒血吞,沒敢告訴丈夫一字半句,全自己暗地裡奮鬥收拾。
末了,如真好奇地問如情,“你是如何支使妹夫替你打頭陣的?”
如情俏皮一笑,絞著帕子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讓玲瓏到外頭買吃食與我,可惜玲瓏並不熟悉王府的路,就四處抓人問路。呃,便聽到你妹夫耳裡了。”
如真直了會兒眼,忽然無比讚歎地道:“想不到你居然會有這般本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與你比起來,我卻要笨到一射之地了。”
如善聽了暗自絞著帕子,面上陰晴不定。如美仔細想了想,也覺如情這法子還真陰損,但卻不失為最好的法子,既能打擊敵人,又能震攝其他人。端得是無比本領。
一時間,如美也心服口服了,上前拉了如情的手道:“還是你有本事。對付奴才居然手到擒來。那公婆呢,小姑子呢?公婆可有刁難你?”
如真戳了她的額頭,笑罵:“你以為如情是你呀,只知道與婆母小姑子對著幹。如情這麼乖巧懂事,哪會被婆母刁難?我說的可對?”
如情微微地笑道:“還行吧。”靖老王爺和靖太王妃也還不錯的,雖然沒有過度喜歡她,卻也沒有過度刁難她。一切淡到恰到好處。
如真不甚滿意,瞧如情略顯黯淡的臉,哪裡肯相信如情區區一個庶女如何能讓公婆滿意,於是追問:“我就不信他們沒有刁難你。聽說靖老王爺天生威嚴,平常人站在面前都要抖上三分。”
如情愕然,“真有那麼誇張麼?”她怎麼沒有感覺到呢?
如美一陣洩氣,沒有看到如情的笑話,讓她有些悶悶不樂。
總算輪到如善說話了,她上下打量如情一身華貴的衣裳,及頭上燕展翅的金步搖,垂下幾縷珍珠鏈的流蘇,搖拽在頰邊,眼波流轉,顧盼生輝。髻邊集瑞豆綠翡翠髻花,左側流雲髻上金絲八寶攢珠釵,下首金口點翡梅花簪,及犀牛角的玉梳,耳飾流蘇珊瑚珠的耳環。這一身派頭,華貴卻又不張揚,恰到好處的彰顯少婦的無上風華。尤其金步搖垂下的那三穗流蘇及流蘇珊瑚珠卻是光華奪目,罕見的上等成色,確是御貢之物。更是襯得一張臉兒光彩奪目,豔光照人。
如善看得酸溜溜的,尤其見眾人拿她與如情暗中對比,忽然覺得自己頭上的紫金雙色朝陽五鳳展翅大掛珠叉及身上松鶴色袖擺肩膀繡金雞真絲織金鸞鳳蹙紋廣袖貢緞翟衣,過於隆重了些。
尤其瞧如情手腕各戴著副孔雀玲瓏狀的珊瑚鐲子,趕緊把蹙金繡五花花紋的廣袖往下勒了幾寸,蓋過手碗上過於惹眼的赤橙橙的金絲串鐲。
又見如情額上的珊瑚攢珠抹額,再摸了摸自己額上的銀鎏金點翠鑲玉大抹額,見眾人目光似乎帶著瞭然與某些不以為然,心下酸得厲害。而昨晚又聽從宮中回來的婆母神色恍然大悟地說著如情的好話:“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