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到瘦削的雙頰,及無神的大眼流露出來的黯淡與隱忍。
大概也有小半年沒有見著慶安了,如情想著此人的陰毒,巴不得她日子越過越悽慘。
雖大家面上都在關心慶安,要她保重身子云雲,皇后及各宮妃王妃們也跟著關心了兩句著,如情雖也表達了兩句,但心裡卻無比厭惡。
路氏也不知與慶安有何樑子,人人都在擔心慶安的身子,偏此人卻不懷好意地瞅著慶安道:“聽聞妹妹給駙馬納了兩位小妾,不知她們可還安份?”
慶安眉毛冷厲地高高上揚,傲然道:“有勞顏嫂子關心。區區兩個妾室,又能成什麼氣候?倒是顏堂哥屋子裡的妾室,妹妹可好奇死了,據聞是怡紅院的頭牌花魁,可得顏堂兄的喜愛,不知這訊息是不是真的?”
路氏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有這麼個人,可惜呀,卻是個沒福氣的,上個月月底居然好端端的落水死了。”
慶安故作訝異,“唉呀,清惠郡王府是不是不吉利呀,還是風水有問題,怎麼接二連三出現妾室蹊蹺死亡的?”
路氏冷下臉來,“妹妹這張嘴呀,還真淘氣。無憑無據的事,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路淑妃也跟著笑道:“慶安妹妹就這個性子,你也當真了。”然後望向皇后,笑道:“宮裡頭也經常有嬪妃落水呀,好端端的死於非命的,甚至連皇子們都無法存活,按慶安妹妹的意思,似乎連皇宮的風水都有問題了。”
這涉及到後宮嬪妃慘烈爭鬥,在場所有王妃哪裡敢介面。
皇后同樣面無表情,目光盯著路淑妃,端莊一笑,“宮裡確有死於非命的嬪妃,至於是如何死的,相信淑妃比本宮更清楚才對吧。淑妃這張嘴兒呀,也夠淘氣的。”
太后瞥她一眼,“你是中宮之首,淑妃有何不妥的,自當提點。”
皇后受寵若驚,面上閃過欣喜與驚疑,喏喏道:“母后教訓得是,臣妾定謹記於心。”
路淑妃卻面色不大好看,嬌嗔道:“姑母,自從上一回受姑母訓誡,臣妾可再也沒有出過任何差錯了,怎麼姑母還捏著以前的事揪臣妾的尾巴,臣妾不依啦。”
太后無耐地笑道,“你這猴兒,仗著是我對你的疼愛越發無法無天了。該打該打。”然後轉頭與皇后道,“淑妃年紀輕,未免氣盛了些,你一向穩重,自當多加勸勉。可別由著她的性子胡鬧。在場諸位都是天家的媳婦,私底下也別把尊卑分得太清,那樣豈不傷大家的和睦?”
如情略有驚訝,飛快地望了路淑妃,後者神色一僵,不滿地憋了太后一眼,然後不悅地別過臉去,頭上的赤金點綴金步搖垂下的流蘇急劇搖晃著。
皇后越發摸不清太后的心思,只得恭敬地應了,並還替路淑妃說了好話,稱她自從協理後宮以後,雖略顯激進了些,卻勇毅果決,後宮被打理得井井有條,也算是大功一件。
太后聲音微揚,嗡聲嗡氣地道:“激進?皇后也覺得淑妃行事激進了些?那為何不加勸導?”
皇后面色一僵,連忙伏下身子來,“母后息怒,是臣妾無能,淑妃妹妹總歸年紀輕,未免氣盛了些,只要再多加閱練,定能事事周全。”
皇后乃中宮之主,她都伏下身子來,其他嬪妃、親王,及王妃也跟著跪下來,口中稱喏“太后息怒。”
路淑妃面色青白交錯,她死死咬著唇,雙膝跪了下來,深伏於地,額頭緊緊貼著地面,“太后請息怒,臣妾謹尊皇后教誨。”
因為今日穿得隆重,如情頭上戴了足足有兩三斤重的首飾,這一磕頭,頭上的翟鸌點翠金步搖都快差點脫落,忙不矢地拿手來壓住。
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揪了李驍一把,李驍會意,衝太后笑道:“太后,時辰不早了,臣還要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請安,就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