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一一見禮,努力記著這些人的身份,胡姥姥家的大媳婦朱氏,二媳婦成氏,三媳婦周氏,女兒王夫人,緊接著又是同輩的表哥表哥表嫂之類的人物,緊接著是小輩向如情見禮,如情送出去了幾個裝著金錁子的荷包。二姥姥家的人口還真多,但總體來說,給如情的印像還是不錯的,雖然個個穿著樸素,但舉止卻是從容的,也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對這個三表嬸周氏確實留意了許多。
這個三表嬸說話行事確實給人一種打秋風的仇富印像,如情也沒怎麼理會,又給四姥姥,及已逝的三姥姥和四姥姥一家子見了禮,緊接著,才是向家人。
半年不見,向夫人神色又憔悴了不少,看如情的神色帶著些許尷尬及坐立不安,如情神色淡淡的,恭敬又落落大方地行了納福禮,“給舅母請安。”
向夫人連忙起身,面色複雜地以雙手虛扶,“……呃,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
如情亭亭玉立地站直身子,微笑道:“是呀,都是自家人。舅母一切可好?”
“託你的福,一切還好。”向夫人神色複雜,望著如情端麗又平淡的面容,一口氣梗在胸口,不敢吐,卻又無法下嚥,只強笑一聲,“你是個有福氣的,我這身子不爭氣,你和驍兒大婚那日卻沒能親自參加,禮物也沒個準備。”說著從懷中摸了個打造得精緻的鐲子遞給如情,“這是給你的見面禮,可不要嫌棄。”
如情大方接過,恭敬道了謝。
一旁的童青雯卻道:“姑母,人家如今可是堂堂王妃了,什麼金的銀的都海了去,要什麼樣的首飾沒有?您這也太塞酸了,恐還無法入表嫂的眼呢。”
向夫人面色一沉,對於如情,心頭難堪似要滴血,可如今形勢比人強,彆扭的想擺擺長輩的架子,/可始終又底氣不足,她想與如情重歸言好,卻又拉不下臉面,聽得媳婦這麼一說,忍不住忘了如情,看她如何回答。
如情把鐲子大方收下,淡道:“表弟妹這話可就誅心了。長輩所賜,不管貴重,都是一份心意。這鐲子不管貴重與否,都是舅母對侄媳婦的見面禮。我可不是那種嫌貧愛富之輩,表弟妹說話之前,還是請三思才好。免得讓人誤會了。”
童青雯臉色一沉,想刺上兩句,但想著婆母對她的事先警告,只好忿忿地用眼睛剜她。
而向夫人則面色難堪,臉色青白交錯。
如情也不想理會這對婆媳,又在太妃的介紹下,與原側妃的父母見了禮。
雖然已上了年紀,這原夫人資色已不再,但依稀有原側妃的影子,想必年輕時候也是個美人,只可惜一張太過精於算計的眼使得整張臉流於俗套。
原側妃大方受了如情的一拜,陰陽怪氣地道:“侄媳婦果真貌美如花,怪不得我那侄兒敢冒天下大不違也要搶來做媳婦。只是侄媳婦做了王妃,雖婦憑夫榮,也得謹記自己的身份才好。這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侄媳婦可千萬別越了矩。我那閨女雖不成囂,可到底也在府裡熬了這麼些年,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日後,還望侄媳婦看在我這張老臉,多多寬待才好。”
如情垂眸,淡淡道:“表嬸說是極是,我自是省得的。”
原夫人不滿如情的回答,不悅道:“就這麼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我可不依。我來問你,不知我那閨女犯了何錯,值得你大動干戈把她關在院子裡?”
童青雯一副驚訝的模樣,“嘵呀,原表姐可是驍堂哥的側妃也,又是姑母您的親侄女,怎麼……還會被禁足在院子裡?是誰那麼大膽?也太不把姑母和原表嬸放眼裡了呀。”她顧忌著婆母的警告,又忌憚王府的威勢,不敢直呼如情的名字,可叫她一聲王妃或表嫂又會要她的命,所以打死都不肯叫出來。
如情不理會童青雯,只是看了太妃一眼,太妃好整以遐地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