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給拒絕了。之後她數度與她找合適的姑娘,不是嫌人家呆板無趣,就是指責人家生得不夠好看。生得瘦的,就嫌人家身體弱了,恐生不出嫡子來,生得壯實的又嫌人家肥了,五大三粗;羞澀內向的,嫌人家小家子氣,外向活潑些的又說是野猴子……素有京城第一美人的令國公千金,那就是百裡挑一了吧,即有才華又有好品性,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端莊與活潑都是恰到好處的,這就沒得挑了吧,偏那小子居然嫌人家不夠白,面板不夠紅潤,眼睛生得小了……林林種種,就是沒一個入他的眼,簡直要把她給活活氣死才甘心。
想到這裡,太王妃也不禁怨氣沖天的,“這一老一少的,都是不省心的,老的越活越回去,成天都要人盯著才肯吃藥,小的呢,讓他娶個媳婦簡直拿刀架他脖子一樣。如今,好不容易發現他有中意的,偏人家已訂了婚事,唉,我怎麼這麼命苦,攤著這對不省事的父子?”
……
堂堂王妃都在指責犟牛兒子的不是,那麼堂堂伯府夫人,兒子優秀又一表人才,偏最近幾年,總愛做些讓她大動肝火的事來。
氣派的永寧伯府內,雲氏的心腹婆子們俱守在屋外頭,離門窗各五大步遠。
屋內,雲氏伸出略顯枯瘦的手,狠狠朝江允然揮去,清脆響亮的巴掌聲打蒙了屋子裡的下人,紛紛跪了下來求夫人息怒。雲氏氣得頭上赤金展翅瓔璃攢朱叉亂顫,臉色鐵青地指著江允然漠然的臉,“你個孽子,小小年紀居然這般放浪形骸,你要氣死我才甘心呀,嗯?”又見兒子始終漠然以對,更是怒不可竭,反手再一巴掌摑去,江允然白晰俊美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雲氏忍著手上的疼痛,憤然轉身怒瞪著跪在地下瑟瑟發抖的頗有姿色衣衫不整的小丫頭,厲聲道:“賤婢,膽敢勾引主子,你究竟有幾條賤命?居然敢違揹我的命令爬上主子的床。”雲氏知道自己兒子的出身與相貌,頗多令人眼紅,尤其防著府裡的奴才爬上兒子的床,所以發現一個狠收拾一個,自不久前處置了一個妄想飛枝頭的丫頭,這陣子府裡倒也安靜,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敢有賤丫頭膽敢冒著被杖斃的風險爬上兒子的床。
這小丫頭也是知道雲氏的厲害,嚇得面無人色,瑟縮地解釋著,“夫人饒命,奴婢——是,是公子強拉著奴婢的——”只是她沒能反抗而已。
雲氏額冒青筋,厲喝,“住嘴,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來人,把這賤婢拉出去,亂棍打死。”
“歡兒說的沒錯,她確是我強迫的。”江允然聲音淡漠,也阻止了歡兒被外邊奔進來的婆子拖出去杖斃的命運。
“你……”雲氏氣得幾乎倒地,自從娶了開安郡縣後,這個兒子越發沉默了,並很少與媳婦同房,時常睡在書房裡。
“你媳婦才剛生下孩子,你就這般……你可對得起她?”開安郡縣倒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妻子,對於他的冷落也不強求,並還挑了細心美貌的丫頭去書房服侍。如此周到細心大度的妻子,他究竟還有何不滿足的。
江允然冷漠的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母親親自挑選的媳婦自是百裡挑一,又大度又貼心。可仍是不得母親歡心。這又是為何?”
雲氏滯住,半晌無語。
江允然冷眸瞅著她,又冷笑一聲:“母親一心一意給兒子娶了顯貴媳婦,可惜仍是沒給咱家帶來任何益處,反被處處受累,母親早已惱了她,如今,兒子順著母親的心意與她添堵,好使她識趣些,就不會再反對兒子納妾了。母親為何還要發這麼大的火?”
“……”雲氏氣得雙眼幾乎發黑,卻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
江允然繼續冷笑:“不過母親眼界也太高了點,你兒子如今並無官職在身,孫子也無品秩,只區區一個伯府世子的虛名。母親何苦又跑去害別人家的女兒嫁過來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