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待聽明白後還覺得這一出祖慈幼孝的戲目好感人,頓時便覺初容更是難得的好女子。
陳老太太有了計較,便不再大鬧,但也不肯起身吃東西,一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整個陳府的人大氣也不敢出,若是在這關頭撞到槍口上,還真是冤了。
初容同竇柏洲一起離開屋子,打眼瞧見一個丫頭極是眼熟,細想起來是陳五院子裡灑掃的。看那衣衫,在園子裡小徑上看到的身影也是她。忍著不悅,初容心到今兒算是跟陳五講明白了,想必她以後也不會派個影子處處跟著自己了。
“六妹妹,在下告辭了。”竇柏洲一張俊臉因著方才的羞愧,還泛著紅,低著頭作揖不敢看初容。此時就算再想看她一眼,也沒臉抬頭了。
初容倒不是多喜歡他,但覺得一個人既然有臉面,且曉得進退有良心,便是值得交的。無緣無故的她也不會給他沒臉,相反見了他的侷促,還想著如何為其解困。
“竇七哥,祖母身子不好,您要常來瞧看著。”竇松洲那種一看就厭煩的還是少來,這種品格不錯的倒是可以常走動。畢竟,窮親戚只是暫時的窮親戚,誰能保證人家就一輩子潦倒?特別是這種有本事的,且又有良心懂得知恩圖報,多交一個便是給自己,給陳家多一個助力。
竇柏洲本以為初容會看不起自己,沒想到她會如此真誠,下意識抬起頭,看著這個陳家六小姐,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麼。
“竇七哥師從廖太醫,想必醫術了得,得空了還請竇七哥給小六把把脈,不耽誤您便好。”初容隨口一提,是想為其解了尷尬,沒想到竇柏洲當真了。
“何須改日,今兒就可。”竇柏洲覺得這妹妹大方得很,也不由得想親近,也辨不清自己是何念頭,但聽她有什麼要求,便想著滿足。
初容見竇柏洲是個實在人,一愣,想到給人瞧看一番也不是壞事。在這缺醫少藥的地方,能防患於未然總比得了大病後不治的好。
就在福壽堂廂房裡,旁人也沒什麼說道,竇柏洲為初容號起脈來。或許是初容的解圍起了作用,或許是到了自己專業這一塊兒,人便會鎮定下來,竇柏洲也不拘謹羞愧了,正色將手指搭在初容的脈搏上細細瞧看。
初容的腕子忽地一緊,竇柏洲的手指微微帶了暖意,搭在自己腕子上極是舒坦。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若是遇到自己不喜的,定會覺得厭煩,可竇柏洲面貌清秀靈玉,只覺得暖暖的叫人想親近,初容便也不煩了。
只見竇柏洲手指搭在初容的腕子上,不時抬起又落下,眉頭微微皺起。這可不是好兆頭,初容的面容也跟著冷了下來。試想,一個大夫為人瞧看時,不時露出擔憂悲哀的神色,當事人該多惱火。
“哦,無事,妹妹身子好得很。”竇柏洲將手抽回,瞧見初容擔憂的神色,立馬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態度嚇到她了。“方才為兄只不過是覺得,你這脈象起初有些亂,但是後來便好了。”
初容鬆了一口氣,正要細問,便見陳徹急匆匆趕來。
“六妹,祖母如何了?”陳徹更是一級實力派,此時神色很是緊張,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
初容瞭解這個大哥,但樂意配合他,便上前拉著陳徹的胳膊,阻止其進陳老太太的屋子,說道:“祖母睡下了,大哥不必擔心。這是祖母的侄孫竇七爺,方才也為祖母瞧看了,無事的。”
“見過大少爺。是,姑太身子好得很,無事。”竇柏洲是個自尊心極強的,逮著機會便給陳老太太拆臺。
陳徹這才鬆了一口氣,同初容一樣,雖聽過竇柏洲卻未曾見過,忙客氣道:“一家子骨肉,叫什麼大少爺。我痴長你幾歲,跟小六一樣叫我大哥吧。”說著還自來熟地拍拍竇柏洲的肩膀。
“這是我大哥,最是和善不過的了。”初容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