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平日裡笑的那麼容易。
“你剛進谷時師父問你名字,本以為你人小不知,師父要再給你起個名字,哪知你一定要求自己姓凌,你若是忘了,豈會有如此想法。萱兒,其實你是想回去的吧,回去看看。”蘇洛塵不理會凌祁萱的否定,直接說道。
凌祁萱神色微動,似要辯解,卻沒說出來,輕輕嘆了口氣,垂下眼簾淡淡說道:“我不想。”走到一棵竹子旁坐下,雙手抱膝,抬頭望天。
“萱兒,你……”蘇洛塵似是無奈,“那你每天糾結的又是什麼事,你出神又是為什麼事?師妹你只是沒找到藉口回去吧。”
許久,蘇洛塵才聽到凌祁萱的話語傳來。
“我想回嗎?我也不知道。”
蘇洛塵不說話,就那樣一直看著她,凌祁萱抬頭望天,似在沉思,猶如寂姮。
“其實,他很寵我,也很愛我娘,在我娘去世之前的一段日子是我在那個家裡最快樂的時光,我不想忘記他,所以我想一直記著他的姓,姓凌。”凌祁萱淡淡的說道。
等了一會,聽得若有若無的嘆氣,凌祁萱繼續說道:“師兄,我只是不懂,他明明那麼愛我娘,那麼寵我,卻為何在我娘生下我之後又另娶她人,難道只是因為那人的地位麼?而我娘在生下我後落下病根,又因此事而抑鬱,不久就過世了,難道他對我娘還有我的關心都是假的麼?我真是不明為什麼到後來他變得對我不聞不問,我被人欺凌的時候他到底在哪裡?他不記得我還是她的女兒麼?”
呵,對外宣稱自己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可是這麼多年來自己也曾偷偷出去過,本想去問清楚在她小時候那張慈愛的臉,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底還存不存在,只是想明白為何前後對她和她孃的態度前後區別那麼大,為什麼在她被欺負的時候他從不曾出現過。卻終是在聽說不久前他又新娶了位妾室,新得了位嬌俏可愛的女兒後,失去了去探聽的勇氣。
蘇洛塵不語,他想那個他應該是凌彥昭吧。
“師兄,我只是怕,真是假的,那我這麼多年懷念的不都成虛幻了麼?我每天都在想,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是恨他,還是相信他。”凌祁萱仰頭以手覆眼。凌祁萱心想,自己心裡痛恨著,可又不願意相信那是假的,寧願一直活在記憶裡,是真的在逃避麼?
是,師父的任務一直是她出谷和不出谷的藉口,她恨那個家裡的人,甚至於慢慢的連他也漸漸的恨了起來,她有時候真想殺出谷去,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想起孃親最後的話語,卻終是放棄。
本想就這樣和師父師孃過一輩子,不去管谷外的那些俗世,只是,她仍是放不下心中的那個結,她會控制不住的去想到以前的事情。
“萱兒,你這麼通透的一個人,怎的看不破這些?”蘇洛塵嘆口氣,他覺得今天嘆的氣比以往都多啊,再嘆,真懷疑自己已經是一個老頭了,“若是真的,自是皆大歡喜,若是假的,這麼多年,他又未曾養你,於你也不過是一個路人吧,對於路人,你還不知道要怎麼做麼?你若是心狠,即便是……”即便是毀了那個家,只要自己高興,又有何不可?
“師兄……”凌祁萱欲言又止。
“而且,你若不想正面遇到,便悄悄地吧。我明日就出谷了,你好好考慮,你若想走,便同我一起吧,最近江湖上要出好幾樁大事呢,你也可以出去散散心。”蘇洛塵說完,便留凌祁萱一個人走了。
許久,凌祁萱摸著胸口的一塊玉石,喃喃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