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卻又不願。老太太看見這個情狀,就把心思動到這邊來了,讓我們來探探姑娘的口風。你卻告訴姑娘,可把嘴咬死了,不能趁了他們的意。得意時就把人往泥裡踩,失意了又想起糟糠妻來了,哪有這樣便宜的事?!”
長春聽了這番話,不由吃了一驚,忙拉著她哥哥問道:“這話可作準麼?”
王大成說道:“我平日只在二門外聽吩咐,裡頭的事兒是一概不知仙侶奇情。但少爺的腿,是確確實實的瘸了。被土兵揹回來的,滿城裡人都瞧見了。”
長春聽了,便悶頭不語,半日才又問道:“姑娘生孩子的事兒,陸家可知情麼?”
王氏說道:“沒人告訴他們,他們還矇在鼓裡。依著我說,卻不要叫他們知道。若是敢讓老太太知曉了此事,怕是甩不脫了。”
長春聽了這話,倒也不說好不好,只是笑道:“哥哥嫂嫂來一遭,本該叫你們見見姑娘。只是姑娘還在月子裡,不能見客。不是我攔在裡頭,哥嫂卻不要怪責。”
王大成夫婦二人都連忙道:“是我們來的唐突,哪敢怪你。”
王氏又道:“陸家本還要我們帶了些玩意兒來,都是一文錢論墩兒搓的便宜貨,不敢拿出來褻瀆姑娘,就算了吧。”
長春是知道自己這嫂子的,窮慣了,但有些小便宜便要沾上一沾,也猜到大約是實情,當即點頭道:“姑娘這裡什麼也不缺,哥嫂也不必往外拿了。”
又說了一會子話,便言語著雪大路滑,催促她哥嫂動身。
王氏夫婦二人見話已帶到,也惦記著家中孩子,便起身告去。
長春送了她哥嫂出門,卻不忙回去,在那小屋靜坐,獨自發悶:誰知道這檔口上竟出了這樣的事!想必少爺是怕連累姑娘,才不來找。依著姑娘那脾氣,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怕是要回去的。然而少爺現下這樣子,叫人怎樣說好?我雖滿心想要他們和好,但這樣子算不算害了姑娘?
想了一回,只是沒個主意,恰逢寶兒過來喊她,說:“姑娘尋你呢,說你怎的就不去了?”長春便起身跟了她去。
走回屋裡,夏春朝正抱了玉姐兒在床上戲耍,見她回來說道:“又收拾了些孩子的被褥,等你過來帶著她們拆洗,你就不來了。”說著,便問道:“你哥嫂去了?可有什麼話說?”
長春心念一轉,笑道:“只是年下了,過來瞧瞧我,並沒別的話說。”言罷,就上去接手。
夏春朝不疑有他,也不再問。
珠兒倒是起了疑惑,問道:“我記得你哥嫂都在陸家當差,不討了主子嘴裡的話,就好來瞧你的?”
長春支支吾吾道:“想必是告了假的。”私底下擰了她一把,珠兒會意,便不再言語。
當下,三個丫頭將那換下來的被褥、尿布、小衣裳都拆了,拿到外間去漿洗。
珠兒便湊上來問道:“到底有些什麼事體?我便不信,你哥嫂窮成那樣,還有餘力來看你,莫不是來打秋風的?”長春笑了笑,說道:“你就是個鬼靈精,瞞不過你去的。”便將適才王氏兩口子所言之事轉述了一遍。
珠兒聽了,低頭不言,半日嘆了口氣,說道:“姑娘也不知上一世造了什麼孽,今世這樣苦命。還指望著少爺回來,能有個轉機。誰知,又出了這樣子的事。想必他們兩個是沒有緣分的,硬做了夫妻也要散了的。”嘆息了幾句,便道:“既是這等,這件事你我便瞞了吧。讓姑娘知道了,還不定怎麼傷心。”
長春也拿不定個主意,便依了她的言語特工狂妃之陳仙成仙。
夏家上下心照不宣,將此事一起壓下,夏春朝如在鐵桶之中,一絲兒也不知情。
王氏兩口回到城裡陸家,徑去後院尋陸賈氏復差。
陸賈氏盤膝坐在炕上,裹著一件舊年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