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杏黃色綢緞夾襖,一面吃著茶,嘴裡問道:“可見著你們奶奶了?怎麼說?”
王氏怎好照實說的,不過敷衍道:“夏家不准我們見,只是看了長春就回來了。”
陸賈氏聽了不言語,半晌才道:“前回我們無禮,親家有氣也在情理之中。大雪天,你們走這一遭也是辛苦了,下去歇著罷。”
王氏應了一聲,忙忙出門去了。
陸賈氏便向著寶蓮道:“我便知這些行貨子是吃裡扒外、不中用的!前頭我便說,不能依靠了他們,你們太太還只顧打發了去,如今怎樣?果然如我所說!”罵了兩句,忽而問道:“聽聞春朝生了個女兒,可有這回事?”
寶蓮心裡一驚,說道:“我並不知道有這回事的,老太太打哪裡聽說的?”
陸賈氏嘿嘿冷笑了兩聲,釘了她一眼,說道:“你們以為我老了,眼也花了耳也聾了,便甚事都不知道了?!打錯了主意!”
寶蓮心裡作病,被這一通呵斥,臉也漲紅了,縮在一邊不敢言語。
寶荷上來解圍,岔了話道:“老太太這衣裳還是舊年裡、奶奶在時給做的。今年家裡也沒個主張,過年了一件新衣裳也沒做呢。”
陸賈氏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想到夏春朝在時的那許多好處,嘆了口氣,忽而道:“你們姑娘在世時,你們奶奶還給她做了幾件新衣裳。如今她不在了,你們就分了拿去穿罷。好歹也是過年,算作她留給你們的念想。”
兩個丫頭聽了這話,對看了一眼,皆不言語。
陸賈氏看她們神情有異,問道:“怎麼?”
寶蓮吞吞吐吐道:“前兒蓮姨娘問管家嫂子要鑰匙,說姑娘不在了,那些衣裳放著也是白糟蹋,她要拿了穿。”
陸賈氏聽了,氣的七竅生煙,喝道:“你們太太莫不是死的?!任憑這娼婦作亂麼?!”
寶蓮說道:“太太倒是不準,她便同太太口角了一場。還指著少爺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落後硬是強開了門,拿了衣裳去了。”
陸賈氏聞言大怒,當即披衣起身,柱了柺棍,出門往前院走去。
寶蓮怔了怔,慌忙追出門去,嘴裡就喊道:“老太太,腳下留神,仔細跌著!”
那陸賈氏卻置若罔聞,一路大步流星,走到孫子陸誠勇的院子。
進門卻見小廝金鎖在廊下坐著,陸賈氏張口叱罵道:“你個猴崽子,叫你服侍少爺,你倒在這兒閒晃!他腿腳不便,一時想吃個茶吃個水,使喚誰去?!”
金鎖將嘴一癟,說道:“太太在屋裡,不叫我在跟前杵著,我所以出來。”
陸賈氏一柺棍打過去,罵道:“猴崽子,還敢頂嘴穿越之愛的淚痕!”
那小猴子被打的齜牙咧嘴,又不敢還口。
寶蓮追上前來,趕忙解圍道:“少爺的補品在灶上燉了這半日了,你還不快去端了?”
金鎖嘟嘟囔囔的出門而去,寶蓮攙了陸賈氏,勸道:“大年下,老太太少生氣,天干冷,仔細肝火旺了傷身子。”
陸賈氏也不理她這言語,徑直上階,才邁進門去,就聽見柳氏在屋裡唸叨。
只聽那柳氏道:“勇哥兒,勇哥兒,我一世只養了你們兄妹兩個。紅姐兒是個不孝沒福的,丟下我走了。如今你又成了這樣,叫我這為孃的怎麼放心的下?我也不望別的,只想有個人能在你身邊端茶倒水,給你留個後。待我們老兩口蹬了腿,有人能伺候你下半輩子,我也就安心了。”
她這話落地,卻聽陸誠勇介面道:“娘,我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這個樣子何苦再去糟蹋人家姑娘的終身?便是仗著銀子,硬弄個進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又有什麼意思?這話往後可不要再提了。”
柳氏便怒道:“你這是什麼蠢話!進了咱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