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微怔,轉瞬明白過來,笑道:“這倒是喜事,也是我失察了,該我去看姐姐才是,倒叫姐姐又走這許多路途。”說著,有連忙讓家人撤了茶水,另換了溫水上來,又轉而問道:“已有幾個月了?”
傅月明說道:“大約是年裡的事情,也要三個月了。日日在家圈著,也是煩悶,來鄉下散散心也好。”
夏春朝笑道:“姐姐肯來看我,我自然是高興的,只恐季大人要責怪呢。”
傅月明卻微微一笑,說道:“這個你放心,他不敢管我。”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傅月明四下打量了一番,又說道:“年裡就聽聞玉兒有些不好,現下大安了不曾?原說要薦個兒科大夫過來,偏巧我又有了,家裡又見放著那兩個小討債的,我再走不出來了。”
夏春朝點頭道:“勞姐姐記掛著,這年後我們夏掌櫃也舉薦了個大夫,倒是很有些手段,吃他的藥,孩子已大好了。”言罷,便命人叫奶母抱了孩子過來。
傅月明接過孩子,見這玉卿小姐裹在大紅綾子被裡,襯的玉雪可愛,心裡著實喜歡,笑道:“好個丫頭,不丁點大呢,就是個美人胚子了,倒和她娘一個模樣。”又向夏春朝道:“妹妹若是不嫌棄,我倒想聘這丫頭做我媳婦呢。”
夏春朝聽了這話,心裡倒也喜歡,只是有些顧慮,當下便含笑說道:“姐姐抬舉我們家丫頭了,姐姐不嫌棄才好,我怎敢說嫌棄呢?只是孩子現下還小,誰知道將來是個什麼樣子?就怕她大起來淘氣,去了姐姐家裡,惹姐姐生氣呢。”
傅月明哪裡聽不出她話裡的推脫之意,原不過隨口說說,也便就勢作罷,順著說道:“是呢,孩子現下還小,誰知他們將來什麼樣。我家庒哥兒現下已有些淘氣的影兒了,將來不知怎樣惹人生氣。我倒還怕他耽誤了好人家女孩呢。”
姊妹兩個說笑了一陣,夏春朝便令家人將女兒抱到裡面去,本想將所託之事講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幾度欲言又止。
傅月明在旁瞧了出來,便正色道:“你我也是相交一場,雖則不是男人,但論及情義,不當比他們差些什麼。你若有事,講出來便是,不然相交朋友做什麼?”
夏春朝這才歉然一笑,說道:“卻不是我見外,只是自打相識以來,是我煩勞姐姐的多,卻再不能有半分效勞之處,委實過意不去。”
傅月明說道:“你若這般便還是外道了,有什麼事自管講來。我若不能便罷,若是可以自然幫你排解。”
夏春朝想了想,當即說道:“姐姐既這樣說,我便也不客氣了。”當下,便將近來煩難的兩遭事講了出來,說道:“鋪子裡的事倒也罷了,我小姑子卻不能白白送命。他們侯府高貴,我們也不是能隨意任人踐踏的螻蟻。然而我相公身有疾患,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沒甚主意。那大夫雖現下被我拘著,到底也是一面之詞,怕不能取信於人。”
傅月明聽了這樣的事,柳眉微蹙,一時不曾言語。
夏春朝只當她為難,又忙笑道:“姐姐若是有什麼難處,那便也罷了。本就是我冒失,不成我再想別的法子罷。”
傅月明趕忙道:“這倒也不是,只是你乍然言說此事,我一時也沒個法子。你也曉得,我在家裡,雖做著這個夫人,常日裡也只管家裡的事,這樣的事兒我也是頭一次聽聞。那司徒侯爵是於上有功之臣,沒個鐵打的證據,怕是難動他筋骨。若是冒然發難,上頭斥責一番,他不疼不癢,回過頭來倒與妹妹、妹夫為難,卻是不好。此事,還該想個萬全之策。”
夏春朝點頭應和道:“姐姐說的很是,我也是有此顧慮,不曾找人來寫狀子。”
傅月明咬指思忖了片刻,說道:“這樣罷,我暫且回去,同我相公商議商議。他雖是個文臣,朝裡到底也有幾個相熟的朋友,討個好法子再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