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那個庸醫給治死的。這話傳進老太太耳朵裡,老太太發了脾氣,將議論的家人打了十多棍子,從此便再沒人敢說了。”
陸誠勇聞言不語,頓了頓方才又問道:“那替姑娘治病的大夫,卻是何人?”
金鎖搖頭道:“小的也不知,只曉得是侯府薦來的。”陸誠勇又問道:“按本朝律法,太醫院供職的太醫不可為尋常百姓醫病,侯府這般不怕不妥麼?”金鎖道:“因侯府說是退下來的太醫,並不妨事。老太太和太太又很是巴結侯府,就答應了下來。老爺是素來不管事的。”
陸誠勇聽到此處,心中已大致猜度出此事前後,暗歎不已:祖母同母親為光耀起見,白白葬送了紅姐兒的性命。吃了這等悶虧,竟還不言不語,倒自欺欺人起來!只可憐紅姐,平白遭了這一場飛災。
他心中這般想了一回,雖覺十分不甘,又很為妹妹不平,一時卻也毫無辦法。思前想後之下,還是決意先離了這裡,再做打算。
自這日後,陸誠勇只在屋中靜養,陸賈氏同柳氏不時過來探望,言語間逼迫他將夏春朝接回了,他也只周旋敷衍了事。
這般又過了十來日,到了二月初四這日,陸家族中各房親族忽然齊聚陸家,連當街里正也一同過來。
這日陸煥成往衙門裡告了假,正在家中閒坐,忽見門人進來報道:“二老爺、四叔、六叔都到門上了,里正齊老爹也來了。”
陸煥成滿腹狐疑,自語道:“這老二突然走來做什麼?四叔同六叔都久不往來了,怎麼今兒也過來了?連著里正也在。這裡面必有緣故。”想著,連忙命請進。
片刻,只見陸炆立連著那兩位遠房族叔一道進來,里正齊老爹也跟在後面。
眾人見過落座,陸煥成一面吩咐人送茶點上來,一面就問道:“四叔、六叔同二弟今兒一道過來,所為何事?”
陸家那兩位族叔同這房親戚已是少有往來了,一時沒有言語。
陸炆立卻一臉詫異,說道:“怎麼,哥哥竟然不知?還是侄兒昨兒打發人請我們今兒過來,說要做個分家的見證。”
陸煥成聞說,甚感驚異,當即說道:“什麼分家?我怎不知此事?我家中如今只得勇哥兒一個,又分什麼家?”話到此處,他心念一動,登時沉下臉來,正想吩咐下人將少爺請來,忽又轉念忖道:那孩子是個牛心倔脾氣,別弄到不能轉圜的地步,反倒不好。便就住了,只說道:“想必幾位聽差了,我家並無此事。”
旁人不曾言語,那裡正卻是受過打點的,當即說道:“陸家老爺,昨兒是府上少爺派了人到我那兒言說此事。旁人或許聽岔了,我卻聽的分明。聽聞府上還有一位小少爺,此事還是請少爺出來說個分明的好。”
陸煥成怒道:“齊老爹,你這話好不糊塗,我家門裡的事,我自然明白。我說沒有便是沒有,你梗在裡面算怎樣?!”
正當僵持不下之際,就聽軟壁後面一陣響動,兩個家人抬了竹輦把陸誠勇送到堂上。蓮姨娘抱著襁褓,也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一見此景,陸煥成臉色一沉,向蓮姨娘呵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怎好出來拋頭露面,還不快些進去!”
那蓮姨娘將嘴一癟,委屈道:“是大少爺叫我來的。”
陸誠勇便向父親說道:“是我請姨娘抱了弟弟來的,父親便容她在這裡罷。雖說本該請母親過來,然而母親肝氣病又發了,不能起床,只好罷了。然而這樣的事,弟弟也須得在場。雖說弟弟年幼不知事,好在有父親在,也是一般了。”
陸煥成聽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只聽陸誠勇又道:“今日請幾位長輩過來,乃是因我要同三弟分家,故而請諸位做個見證。我知弟弟尚未成年,如此甚是無理,然而為些細故,我是定